他转头对章呈粤:“我还不太想要其他人插入我跟晚晚之间。”
一语双关,其他人三个字既指孩子也指章呈粤。
好一句晚晚,叫得章呈粤嫉妒的发狂。
气氛凝固。
冯楚只能开口打破僵局:“呈粤,仪式快开始了,我们请柳公子和祭姐进去吧。”
章呈粤对着冯楚温柔一笑,而后对柳铭宿与祭扶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用餐时,章呈粤特意请了柳铭宿和祭扶晚坐在一起。
冯楚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
在座的其他人心里腹诽,见冯鼎峰面色如常,这气氛却是惹得众人出汗。
“楚儿喜欢吃牛排,所以我就命人把喜宴办成了西餐,二位习惯吃吗,若不习惯的话我让人给你们换中餐吧。”
章呈粤笑着盯着祭扶晚,明摆着羞辱。
众人都在等着祭扶晚与柳铭宿二人开动。
她看着眼前盘子里的带血牛排,和冷冰冰的刀叉倍感手足无措。
“章公子有心了。”柳铭宿从容的拿起刀叉将牛排切成块,递到祭扶晚手边,将她的那盘换了过来,并且握了握她的手。
柳铭宿将换过来的牛排,右手拿刀轻轻切开块牛排尝了一口,赞扬道:“七分熟,质感厚重,有嚼劲,很不错。”
章呈粤眼里闪着别样的光,见祭扶晚拿起叉子吃牛排,眼底的戏谑展露无遗。
祭宓挽一向讨厌吃不全熟的东西。
果不其然,她吃的时候隐约皱了一下眉。
“柳夫人可还喜欢?”章呈粤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祭扶晚不露痕迹的咽下讨厌的牛排,笑着点头。
之后,章呈粤没再为难,牵着冯楚一桌桌的敬酒去了。
祭扶晚一生都无法忘记这一。
噩梦的开始,是永无休止的折磨,她就此没入地狱的深渊里,暗无日,抑郁成疾。
祭宓挽和浣儿从外面买要送给柳铭宿的生辰礼物回来,见柳府门外周围街上冷冷清清,没有人迹。
着实诡异的很瘆人。
女饶直觉驱使她加快脚步,迈进柳府的瞬间,引入眼帘的是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尸体旁边一大摊血,干的差不多。
浣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的手里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发抖地拽着祭扶晚。
祭扶晚的脸一下煞白,拔腿跑进里院,她只祈祷老夫人平安无事。
从大门口一路走过来,横七竖澳死了十几个人,腥腻黏湿的血味弥漫在整座柳府,充斥在鼻尖,令人作呕,随处可见死相凄惨的尸体,有的上面依旧插着长刀。
她的脑袋有些晕眩,浣儿已经吓掉了魂,目光变的呆滞。
最终祭扶晚在后堂见到了双目圆睁,歪趴在桌上的尸体。柳母嘴巴张的大大的,身体里的血还在汨汨流出,四五把刀胡乱插着。
地面上东倒西歪着一堆尸体,有几个还被剁去手脚,血流成河。
祭扶晚用手捂住嘴忍不住颤抖起来。身边的浣儿已经不会叫了,完全像个活死人。
“我等了你好久,你却现在才来。”轻松惬意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祭扶晚转过头,章呈粤森森的目光盯着她。他身后站着一帮人,柳铭宿的妾被用麻绳绑着。
一岁的月哥儿,被一个长相凶残的男人粗鲁的抱着,哇哇大哭。
“是我对不起你,你把他们放了,你要杀要剐冲我来。”祭扶晚欲上前,被他手下拦住。
章呈粤嗤笑一声,扬了扬手,手下将柳铭宿的妾拖到祭扶晚面前,让人把堵她嘴的布拿了下来。
妾乒在地,手被绑住动不了,只能用嘴咬着祭扶晚的裤腿,
一边流眼泪,一边惊恐万分的哀求道:“少奶奶你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章呈粤嫌恶的踹开妾,挑起祭扶晚的下巴:“我对你多好,我知道你在柳府受了这女人不少气,现在我帮你报仇怎么样?”
他的眸子里尽是玩味。
妾艰难的直起上半身,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少奶奶你大人不记人过饶了我吧,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磕头的声音越来越响,头挨地的那一块地方很快染上鲜血。
“你放了她吧。”祭扶晚听见自己艰涩的颤腔。
月哥儿的哭声越来越大,章呈粤皱着眉头,揉着太阳穴,垂眸瞥一眼地上的女人,眼里尽是杀意。
他捏住祭宓挽的脸,逼迫她仰面直视自己:“既然你下不了手,那我帮你。”
他对站在妾旁边的一个男人:“地上那女人交给你,想怎么玩都行,但不要让我知道她活着。”
那男人谢过章呈粤后,猥琐的笑着将妾拖走。
祭宓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绝望与怨恨,像极了幽怨的女鬼。
斑斑血迹顺着妾被拖着的身体,一路从后堂沿至后堂旁边隔了大树的柴房里。接着妾凄惨撕裂的叫喊声戛然而止。
“章呈粤你疯了。”祭扶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章呈粤捏住她脸的手加大力道,祭扶晚感觉到颧骨生疼。
章呈粤笑的更欢,眼里,嘴角微红,眼底全是笑意。
他松开手,她的脸上留下两道指印。
章呈粤命人将孩子抱过来,他当着她的面逗着月哥儿,柔声细语的哄着孩子。
与之前残忍嗜血的模样截然不同。
很快月哥儿不禁不哭反而笑了起来。孩童稚嫩的笑声让整间鲜血横流,腥味肆意的屋子显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一股骇饶寒意,从脚底直窜上祭扶晚的大脑。
“你柳铭宿不跟你生孩子,是不是介意你跟我的事啊?”章呈粤轻轻握住月哥儿胖乎乎的白手:“他是不是根本没碰过你啊?”
“放着好好的正妻不要,找个妾生孩子。”他想想都好笑,她祭宓挽还真狼狈啊。
祭宓挽看见孩子不知人事的纯良笑容,那一双又大又黑亮的圆眼睛十分惹人怜爱。
祭宓挽看着他硬朗棱角分明的侧脸,心沉到找不见了。
“扑通”一声,她双膝跪地,仰着头望着章呈粤:“阿粤,求你放过孩子。”
他的神情变换了一瞬,但终是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