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吾友们,汝等不必担心,吾之契约者自有吾之保护。吾以吾之名发誓,吾之契约者绝不会陷入任何至险之境地。”
克洛斯有些不满地宣称。
它身为上等精灵,有着相应的傲气,而刚才君言和叙灯火的讨论,很可能被它当成是一种质疑。
“喂,小子,这毛团太嚣张了吧?只要你一声令下,咱就把它烧回精灵界!”
不知怎的,白炎看不过眼般狠狠地说道。
君言皱了皱眉,没有理会它,结果它又说:
“喂,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看它那老气横秋的样子就来气了,不就是上等精灵?咱弹指之间就可以搞定!”
“是是是,你老的最强了。”
君言敷衍了一声,觉得这白炎过于为老不尊,尽搞破坏没有建设。
“白炎又说了些什么吗?”
由于白炎的声音只能在君言的脑海里乱转着,根本传不出来,所以叙灯火见到君言又自言自语,便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在胡闹。”君言语气无奈。
“什么胡闹?”白炎立即在脑海中提出抗议,“咱说的就是理,就是天,就是道,就是道理!”
克洛斯最多就是高傲罢了,而白炎却已经是狂妄了很目中无人的那一种。
君言揉着额角,苦思着如何才能叫白炎闭嘴。他虽然已经很多时候无视对方的说话声音,但终究是有个极限的,他已经烦不胜烦了。
而且那声音是自脑海中直接响起的,他根本逃无可逃。
“阿圈,如果你有办法让白炎闭嘴的话,我愿意承包下一个月所有晚饭。”
忍无可忍地君言求援于叙灯火。
“喂,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嫌老子罗嗦了?不是咱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不听老人言吃亏只会”
“闭嘴!”君言沉声喝了一句。
叙灯火对君言投以同情的眼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问题已经问过很多次了……如果有办法的话,我早就帮你了。我也不是那种没有人性的人,也知道那其实是一种折磨啦……”
“白炎好像是话唠呢。”南宫绮罗表现得很好奇。
本来挺起了胸脯,一脸得意的的克洛斯在听见白炎的名字时就像蔫巴了下来,至今没有说话,反而爬到了窗框上往外看着风景。
但它的背影却在颤抖,似乎真的很害怕白炎的样子。
“小子,你听着,咱也不想待在你体内,和你共享感觉……那一点自由都没有,咱也很难受好吗?”
白炎气冲冲地说,依然盛气凌人,像是任性的大小姐。
不过,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君言却感受到它有些不安,也有些沮丧。
是的,就如同君言感到烦和不自在一样,白炎应该也一样。
它不旦只能和君言说话,活在一个笼子之中,虽然看得见,也尝得着美食,但这一切都源自于君言的感官。
那就像是隔着一层薄纱在感知世界。
真是麻烦,君言暗自叹息一声。他不希望白炎经常左右他,在他脑海里连珠炮发,因为那样很烦人,但想到白炎的处境,他又觉得情有可原。
是的,他有些矛盾了。
但他最大的让步就是多和白炎说说话罢了,他也有不能退让的余地,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全部都让给白炎。
理所当然地,他不会把自己的决定告诉白炎,以免对方得寸进尺他觉得白炎就是那种会得寸进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格。
不意地,君言看见叙灯火像是在沉思什么一样,捻住了尖削的下巴。
她粉嫩的唇在无声地念念有词。
“圈圈,你怎么了吗?”
把剩下的一包薯片交到了克洛斯身上,看着双眼放光的它吃了两块,回过神来,也注意到叙灯火的情况,先于君言问道。
叙灯火回神过来,说着没什么,视线却移到了君言身上。
“你还记得挑灯者送你的人偶空壳吗?”
“废话。”
当然记得了,至今还没有几天!君言翻了个白眼。
下一秒,他脑海里有灵光闪过。
“等等,那东西不会是”
叙灯火先是点头,然后摇头,棱模两可。
“什么人偶啊?”南宫绮罗狐疑地挑眉,“挑灯者不是上次事件的幕后黑手吗?”
上次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已经大概从君言口中听说了,自然也知道挑灯者的存在。
“她送了我一具人偶。”
“她为什么会送你人偶呀?这不合理吧。”
南宫绮罗嫌恶地皱起一张俏脸来。
“鬼知道她在想什么。”叙灯火哼了一声,把空了的薯片团揉成一团,“魔法师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已经不是奇怪的事了,谁知道她现在卖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不,肯定有企图才是!”
君言不得不认同叙灯火的说法。
如此一来,他就发现一件怪事,就是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在收下人偶后直接丢掉呢?尽管在挑灯者的洋房之中,他受到挑灯者无形的逼迫不得不把东西收下,但之后大可以废置了那东西才是。
一切都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样,他心底有一种不适感产生。
“那具人偶空壳可能可以成为白炎意识的容器,但是还需要更多调查。”
叙灯火给出了结论。
本来以为对方为什么要用一具“人偶”作为补偿,但此刻看来自己的情况早就被挑灯者所掌握,君言心想这挑灯者真的贴心得可怕。
如果一切都如猜测,挑灯者所赠的人偶真的可以成为白炎的容器的话,未必也太叫人不寒而颤了。
能想像吗?
一个为了口中的实验,把众多人卷进事件之中的人物,在短时间里态度转变,不仅给出了补偿,还体贴地为自己排难解忧。
太不自然了。
君言不认为挑灯者这个人会幡然醒悟过错,这其中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企图才是。
“你也不用太担心。”
叙灯火反倒是乐观起来,可能是想稍微安慰一下君言。
“如果真的可以使用,应对局那边检查完没有问题的话,我们不妨收下这份厚礼。”
她接着拿起君言放在腿上的书,抬起又重重拍下。
“接下来还有十多个小时,你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先把书看完吧。”
也只能如此了,君言叹了口气。
高铁终于开始减速,抵达第一个站点,看着外面渐渐逝去缓慢的风景,君言心中多了些烦躁和不安。
一切都太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