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面前的楠木盒子,白瑞雪心里很快有了结论。
找了把小刀,撬开盒子后,果然看到一封工工整整的通婚书。
匆匆看了一遍,见上面果然写着自己和路宥期的名字,落款是路闵。
白瑞雪突然就痴痴地笑了,将通婚书重新放回盒子里,道:“爷爷、奶奶、爹、小姑姑,还有子衿,刚刚爷爷说的对,除了路宥期,短时间内我不会再找到比他更合适的相公。而且咱们两家离得近,我回来照顾你们方便,你们帮我撑腰也方便。爹,去写通婚书吧。和路宥期的婚事,我同意了。”
听白瑞雪答应了,白文哲的脸上顿时轻松一把,笑眯眯的道:“我看人没错,瑞雪果然是敢想敢做的。你放心,今后那臭小子要是敢欺负你,我保证会揍得他找不着北。”
黄氏还是有些担心,只是在看到白文哲兴高采烈的样子后,便将所有的担心,全都吞进肚子里。
哎,算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听她的意见,倒不如不说。
白正的面上有些复杂,他心里是不愿意白瑞雪现在就嫁人的,怎奈大势所趋。
家中所有人都同意,尤其白文哲,更是极力促成这场婚事,他也只好提笔现写了白瑞雪的通婚书出来。
白正写的楷书俊朗飘逸,很是好看。
再交给路闵后,有关白瑞雪和路宥期的婚事,就算定下来了。
本来独属于白兰的纳采礼,陡然变成白路两家的主场,意外促成了两件喜事。
因为突然多了不少客人,白正在短暂的感慨后,就赶紧去招呼人买鞭炮,借桌椅和碗筷去了。
白家上下忙忙碌碌,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好在有村里人搭手帮忙,才不至于让白家闹了笑话。
这件事恐怕又要被白文哲吹嘘许久了。
当天傍晚,等前来道贺的亲友散去,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白家老院。
是路宥期。
一进门,路宥期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正看到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碍于斯文礼节,真恨不得给他两巴掌解恨。
路宥期这次登门,本就是来道歉的,因此不管白正说什么,他都不还口,自然也做好了打不还手的准备。
“白先生,今日的事情,我们家做的的确鲁莽,可这都是因为一场误会。请你看在我对瑞雪一片赤诚的份上,别再生气了。”
路宥期的道歉很是诚恳,白正也不好给人留下刻薄晚辈的名声。
好歹人家是村长家的儿子,也是他未来的女婿。
“你不用和我道歉,今天真正对不起的人,被小看的人是我家瑞雪。要道歉,你该去找瑞雪才对。”
路宥期恭敬的弯腰施礼:“是,先生说的对,我自然也是要给瑞雪道歉的。”
说完,路宥期又冲着白瑞雪弯腰施礼,出声道:“瑞雪,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过你放心,今后我一定会好生对你,用一生来好好弥补今天的亏欠。这枚簪子,是我专门为你买的,请你收下。”
紧接着,一只精致的木匣从路宥期的袖笼里掉出来,他双手奉到白瑞雪面前。
白瑞雪看看他手中的匣子,眉毛轻轻挑了一下,伸手接过,打开。
赫然看见一只金灿灿的簪子,正安静的躺在狭长的匣子里。
金簪通体呈现出漂亮的赤金色,一端有颇为繁琐的雕刻图案。最顶端镶嵌着象牙白祥云图案的玉块,玉块周围点缀着八颗圆润的珍珠,最中间则是有一颗比指甲盖还要大的酡红色宝石。
再往下,便是由宝蓝色宝石和酡红色宝石,拼凑点缀的蝴蝶图案。
最下端,一样有酡红色的宝石点缀,宝石周边则是用金子勾勒出花朵和枝叶的模样。
这枚祥云款蝶恋花红宝石金簪,便是路宥期送给白瑞雪的赔礼。
哪怕白瑞雪不懂首饰的价值,这枚金簪无论质地还是做工,都足以令她发出惊叹。
想必,定是路宥期花了好大心血才得来的吧。
莫说白瑞雪,就连白家的其他人,在看到金簪的瞬间,脸上也变了颜色。
黄氏看着簪子,有些紧张的问道:“这个,就是金簪吧?”
村里的妇人通常会在头上包一块头巾,一则是为了装饰,再来是为了遮挡灰尘。
也有妇人会用筷子,将长长的头发盘扎在头顶。
更有讲究些的,还会找个像样的木头,稍微雕一下形状,这便是村里妇人最常见的装饰了。
要说银簪,自然也有人佩戴,不过少之又少。
比较起银簪来,大家更愿意佩戴银质的耳环,或者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