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这么聪明伶俐,能有什么事?回来就是想查查到底是哪个龟孙子在背后暗算我!”容晚磨刀霍霍。
“没事?”长生拖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看了容晚一眼。
那一眼把容晚看得极为心虚。
如果刚才不是他的话,现在她真的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
长生倒是没有说出刚才的事情让她难堪,而出取出了包裹整齐的那方手帕,打开,“这是刚才刺客留下的暗器,顺着这个应该能查到一点什么。”
苏沐颜眯起了眼。
手帕上是一枚细长的飞刀,薄而锋利,锋芒慑人。
这种外形的暗器,不常见。
起码在凤来国这些年,她是没有见过的。
“给我吧,有劳你了,谢谢你护送晚晚回来。”容晚接过飞刀重新包好,决定去四海阁走一趟。
把这东西交给隐逸楼的人,应该能很快查到一点线索。
这几年她和容锦夜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朝堂之上,虽然外忧内患,但是现在已经挺过最艰难的时期了,容晟也已经成长起来了。
在他们最焦头烂额的时候都没人对他们怎么样,现在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人要对付他们王府?
“王妃不必多礼,我过来就是为了说明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既然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那我也不打扰了,告辞。”
容晚呆了一下,“嗯?”
然后就看到长生和她娘两个人,一前一后,相继出了王府大门。
跟她回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搞什么啊,是觉得她智力有多不好,这么点东西都带不到还是觉得她表达不清楚?
竹签上还剩下最后一颗糖葫芦,红果果的,外面结了一层透明的糖浆,看着很是诱人。
容晚却忽然一瞬间失去了胃口。
“郡主?”
容晚一瞬回神,才发现面前站了个丫鬟,看着容晚手上的糖葫芦,“郡主是不是不吃了?奴婢帮您拿去丢掉?”
“嗯。”
竹签递给了丫鬟,容晚转身往房间走。
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
“等等。”
丫鬟回身,“郡主还有什么事吩咐?”
容晚绞着手指纠结了一下,“还是给我吧。”
“什么?”丫鬟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一抬头看到容晚的目光巴巴地落在糖葫芦上。
丫鬟一下明白过来,“是!”
赶紧小跑了两步,把糖葫芦给容晚送了过来。
容晚拿了糖葫芦转身走了。
丫鬟在后面看得不明所以。
……
是夜,容晚靠在椅子上坚持了好半天,终于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渐渐睡去。
她原是想等娘亲回来问问情况的。
可是娘亲自打白天出门之后,一直到现在,深更半夜了还没有回来。
不止是娘亲,连爹爹也没有回来。
吃晚饭的时候只有她和容曜,想想自己差点被人干掉的事情感觉很逊,容晚到底是忍住了,没在吃饭的时候把这事和容曜说。
一手撑着闹嗲,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容晚是手一滑,一下子惊醒的。
醒来之后辨别了一下,才发觉自己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桌上的烛台已经熄灭,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一片黑……
万籁俱寂,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忽然窗外一道影子划过。
容晚一下全醒了!
拉开窗户,纵身一个鱼跃便钻了出去。
“谁!”
空旷的院子里,皎皎月光如薄霜洒下。
容晚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一下在院中那棵大树上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影子!
藏身在树影婆娑中,很难分辨,但她还是看到了。
掌中暗暗蓄积起了灵力,“给我从树上下来!我看到你了!”
树上身影似乎僵了一下,然后纵身跃下。
容晚目光一狠,一掌骤然拍出!
那分明还在半空中下落的身影在看到她这一举动时,却突然闪了一下。
容晚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那地方已然只剩一片残影,刚才还在那里的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见鬼了!
“别动!”
刚垮了一步,腰身突然被锁住。
容晚大吃一惊!
什么时候?
……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好可怕!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人明显比她高一个头,强大的低压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连呼吸都很困难。
“是我。”
诶?
这声音……
容晚试探着扭动了一点僵硬的脖子,看到一片衣角。
再扭……
再扭……
再扭……
终于看到了身后那人的全貌。
容晚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没睡醒。
但是那人的模样还是和眨眼之前一样,这证明她并没有看错。
“你什么癖好……”容晚拍了一拍锁在她腰间的大手,“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爬树?”
长生的表情也是尴尬,“不是。”
“那你是……”容晚的眼睛转了一圈,笑容忽然透出几分狡黠,“放心不下我,来替我守夜?”
长生目光一错,“不是。”
“诶诶诶!”容晚眼疾手快,一把板正他欲要转过去的脑袋,“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是你说的,你敢对着你的佛祖起誓刚才的话没有半点虚言吗?”
那眼睛太澄澈太明亮,如同一道光照过来,照进心底最深沉,那些小秘密一下子就无所遁形。
容晚惊奇地在长生脸上看到了惊慌的神色。
“你心虚了!”容晚当下心直口快,也不管别人听到之后3是什么反应,“快说,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
长生向来人情寡淡,即便是寺里和他一同从小长大的师兄弟们提起他来,也都会说,永远猜不透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
可是……
幽深的凤目微微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