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那个本事来左右我。”
“哈!”容晚不客气地笑出了声,“你搞搞清楚,她是公主!你不过是个和尚,你拿什么反抗她?”
别说宫玲珑是个公主了,就算只是她这个郡主,真要拿身份去压人,也绝对是可以压死人的。
只不过,容晚到底还是和宫玲珑不是一样的人
长生依然故我,“我说不会就不会。”
他的语气比方才稍沉了一分,暗中做了一个决定。
只不过容晚并未发觉这一细微的变化。
抬头认真地看着他,“要不像个办法,让你在变成北迹国驸马之前就生米煮成熟饭?”
“你说什么?”长生愕然回首。
“没什么!”容晚慌忙别开眼睛,遮住眼底的那么一抹认真,不过一瞬,又转而换上了一贯的嬉笑,“我好了,头不疼了,你可以休息了。”
其实她被撞到的地方早就不疼了,只不过贪恋他手上的温度,他也帮她揉了好一会了,手都快要酸了吧?
偏偏他自己又不会说,就由着她把这个“一会”延长了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的无限长。
容晚心里忽然有些惭愧。
好比她从小就喜欢作弄人,就是喜欢看到别人被作弄之后气急败坏,大发雷霆偏偏又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
可是长生心甘情愿地被她奴役,还一点也不觉得这是欺负,她突然感觉自己很像一个坏人啊。
看着容晚忽然和他拉开的距离,还举在半空的手指微微僵了一下,默默收回。
“你身上居然没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晚思维跳脱很快,正想着换个话题,忽然看到长生身上的衣服居然没有一点水渍,不由脱口而出。
长生转头示意了一下,“在后面的屋檐下躲了一会,风向变了,就从窗口进来了。”
“那你今天晚上还在这里吗?”
面对那双满怀期待的眼睛,长生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
他也许有别的安排。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容晚心里哼了一声。
还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呢,她看这和尚也不见得老实到哪里去。
“我把西北角的小榻给你流出来,你要是晚上还在,就睡在那里,不来就算了,我晚上有事要出去,就不招呼你了。”
长生眸色一沉,“你要出去?”
容晚颔首,“有什么不对吗?”
“可……你不是在禁足吗?”
“假装我在不就行了?放心,外面那些暗卫我还是可以瞒过他们的眼睛的。”容晚自信满满。
“不行!你不能出去!”
手腕猛然被扣住,容晚心头一骇,“啊!”
后腰一下抵在了桌子边缘,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一仰!
长生连忙伸手一拉,容晚又一下直了起来。
“嗖”地一下,
电光火石之间!
容晚地唇瓣轻轻擦过了长生的……
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容晚被逼在桌子和男子高大的身躯之间。
她怔楞地看着不知何时突然欺身靠近、近在咫尺的长生……
长生也是微微一滞,心底某根弦忽然被拨动了,他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逾矩,蓦地放开了手。
“喂!喂!”容晚喊了两声,可是眼前哪里还有长生的影子。
他刚才就像被刺猬刺到了一样,一放开手瞬间就跑得没了影。
“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再说了,吃亏地又不是你。”容晚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伸手触了一下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刚才一触即离的温度。
温凉的,柔软的触感,就像一朵云。
容晚弯了一下唇,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郡主!郡主!”
丫鬟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郡主找奴婢有什么吩咐?”
容晚不解,“我什么时候找你了?”
丫鬟傻眼,“郡主你刚刚不是喂喂地喊奴婢、吗?”
她应该没有听错啊,喊得那么大声……
容晚一窘,突然又想起刚才那一幕,赶紧轻咳一声,“没事,就是有点渴了,你去帮我倒壶茶来。”
“是。”
丫鬟立刻又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顺带收走了桌上的碗筷,一边心中暗暗称奇。
想着,郡主不是才从前厅吃饱了回来吗?才这一会又吃了不少,胃口真是不容小觑。
丫鬟退下了,容晚在屋里转了两圈,又道外面喊了两声,当然,这次特意注意了一下,以免要叫的人没回来,又把丫鬟招进来。
无果。
雨后的空气还带着泥土的潮湿,树叶滴滴答答地朝下渗着水。
容晚已经绕着这棵大树转了不下五圈了,十分确定这上面绝对没有人呢。
“这次真的走了?”容晚跺了一下脚,转身回去了。
风平浪静的一天很快过去,傍晚的时候容晚用过了晚饭,容曜还来找她说了一会话。
无非就是想探听探听她那天被行刺的细节。
容晚却是天南海北地和他绕圈子,最后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地对容曜说,“我知道你一向聪明,不过这事你就别管了,这也不单单是我的意思,爹娘也是这么想的,否则为什么他们不跟你透露一下呢?”
容曜一噎,他当然知道爹娘都有意避着不谈这件事情,似乎是尽量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的好。
容曜也能明白一些其中的关键,毕竟事关重大,往大了说,牵扯到两个国家,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在没有切实证据之前,不能有任何消息传出去。
不过知道归知道,容曜对于自己被排挤在外这件事还是很介意。
他以为他的家人们应该信任他,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会把事情弄糟的。
他只是希望,可以帮上忙。
还有……
“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容晚朝他眨了下眼,拍拍自己的胸口,下巴傲娇地一抬,“你可别忘了我是什么人,从来就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怎么可能有别人欺负我的份儿?嗯?”
容曜的眉目瞬间舒展了开来,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嗯,倒也是。”
不久,容晚送走了容曜,等到天色擦黑,十步开外已经看不清人脸的时候,把丫鬟叫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