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爷眼眯成线,注定着院子之中的地上,莫测道:“尚粱,派出一队人马,全城搜捕那小女娃”
尚粱连忙抱拳应是,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集结人马,追踪女娃娃。
“王爷,您这是何意?”李简祁不懂了,拱拱手询问道。
云非斓薄唇扬起抹令人眩目的微笑,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富有磁性的声音却是抑扬顿挫响起:“过些时候,你便知道了!”
眼看着王爷什么都不说,李简祁心里忍不住一阵阵猜测,莫非那女娃娃是奸细,可是这才四岁的奸细,怎么可能呢?
筇城之中,黑色的夜影下,女娃娃迈着自己的小短腿,飞也似地跑,只恨自己没有生出一双翅膀。
直到一个黑黑的东西将她硬生生绊倒,摔了一个咕噜。
她咬着唇没让疼痛呼出声,只是当站起身,望着这满目疮痍的筇城,满街病患,随时随时光临的病魔,痛苦的申吟,死亡的丧钟,哀悼地送来。
即使此时此刻,许薰也没有办法相信,自己会落到这里!
还记得睡前,她还在帝都城许府的院子里,她还挖了个坑,正准备把储嬷嬷给埋里面,她还等着收获呢,谁知道一觉醒来,她就变成了病尸堆中的小小一具,当她从尸体中趴出来后,才知道自己的灵魂飘到这千里之外的筇城,落到了这女娃娃的身上。这时就有个举着羽扇笑呵呵的男子,将她领子回去。然后……她看见了自己的解药:那个马车上的男人!
不错,正是那个昨天还当她的解药,给她解了遇火焚身之毒的男人。
不知两人是孽缘还是什么,居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相见,并且自己竟还变成了小女孩。
许薰了解所有的情况后,有了如下决定:第一,不能暴露自己的灵魂已不是小女孩儿第二,解决这里的瘟疫!
她深信自己来到女娃娃的身体内,必定是有缘由的,也许正是为了让她解除瘟疫!
据她所知,自己这具身体本来是得瘟疫死掉的,结果却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活了过来。一定有缘由,这具身体还是新鲜的,活蹦乱跳的,许薰相信自己一定是暂时寄居在这具身体里面。其实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有责任把瘟疫的问题解决掉。
本职是医师,又承继了许寻书跟着许御医生平所学的医技,再结合西医。
许薰认为自己能找出解除瘟疫的药方。
在之前的院内磨蹭了些时候,许薰借着自己是小孩儿的优势,能够到处走。她悄悄地用自己身体试药,终于在药方中凑齐了其中一味缺失的药,这次出来,正是为了证实。
楚王院子里的那些人,没个中用的,此刻许薰也只能靠自己。
只是这具身体太小了,才四岁。
太医院的连太医都病倒在了筇城,许薰不敢说自己研制出药方,免得被当成怪物抓起来,也只有这样偷偷摸摸地自己干。
瘟疫使许多人家变成了空旷之地,街头的铺面早没人了。
许薰摸进一间药铺,找全药方,转身就钻进灶房煎药。
她小小的身子到街头,想摸个病人进来,可大的她抬不动,走了很远,才找到一个奄奄一息的七八岁男孩,吃力地把人拖进僻静的小巷子。回头许薰就将煎好的药草给他灌下去。
一日三次,许薰给他灌了两次。
这男孩儿高热不止的体温,慢慢退下去,并睁开了眼睛。
许薰心里一阵激动,对许寻书感激极了,如果没有她强大精细的中医基础,自己也做不到这点。
很好,现在就用一个合情合理的方式,把解除瘟疫的药方送到楚王那里,只要能大面积地应用,筇城的危机就解除了。
许薰与被救活的男孩儿回到药铺后院栖身,用花言巧语,说是爷爷死前留下的药方救活了男孩儿。
谁知这男孩儿极好骗,三两句就相信了她的话。
把药方交给男孩儿,男孩儿是个机灵的孩子,记准许薰告诫的话,送药方往楚王那里。
天快亮时,男孩儿前脚离开,后脚一串黑影落进了药铺,擒住了许薰。
云非斓收到药方后,展开看了一眼,交给李军师。
连太医已死,李简祁略通医理,且身边还带着他们的军医。几个人研究了一下,发现这药方与连太医的药方看似差不多,但是细微处的区别却极大,首先把药材小人参改成了丹参,其次又多加了两味药,只是这最后一味,竟是铜青。
军医不解地看着这最后一味,眉心纠结成团。军师在旁询问:“铜青乃是铜器之中所刮取淘出之物,虽然也能医疾,但这对于瘟疫,果真可行?”
这话,军医也是不知道呀!
怎么总感觉这药方像是凭空而来,这是真的吗,该不会是耍他们玩的吧?这真是一个百岁老者弥留之迹所写的??
男孩儿见大人们持怀疑态度,他就不高兴了,嚷嚷道,“这药方刚刚把我医治好,要不你们看看我,我是不是一个活着的。只要我活了,其他城中百姓也能活下去!你们看看我!”
军医方才诊脉,自然知道男孩儿得过瘟疫,并且身体在迅速地康复起来。
但是思前想后,总觉得这药方不太对呀。男孩好了不假,但是真的吃的这药方么。
军师则是怀疑,男孩前后的话对不上,这药方来历莫名。
当下李简祁再仔细询问男孩儿,不等男孩儿回答,楚王富有磁性的嗓音送来,命令道,“按药方中的药去煎药!”
军医与军师不敢再有分辩,领令吩咐下去。
见男孩儿离开,云非斓命令手下暗中跟着这孩子。
李简祁处理完事情后回来,就见王爷在院子内蹲着身子,似乎是在趴那地上的土。这一副画面,他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哦对了,之前那女娃娃也跟王爷一样,蹲在院子里,好像是在玩土。
走到近前,李简祁拱拱手行礼,目光落在王爷指尖抠弄的土渍中。尔后,他看见了一抹奇异的颜色,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