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薰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是该改善一下伙食了。
“大小姐你醒了呀,是不是装不下去了呀!”
刚走到跟前,敛杏对许薰连行礼都不曾,张口便是一阵刺话。
许薰不语,伸手捏了捏那硬如石头的糕点,压着眉似乎是在琢磨事。
“哟,莫非是一醒来就哑巴了,连我的话都不回了。”敛杏走上前一步,穿得比面前大小姐还要好的精致锦缎衣裙,耀武扬威地。
许薰这才赖赖地抬起眼皮子,淡淡地看过去一眼,浑然不理敛杏,而是一扭身朝药草屋走去。
冬青也跟上去,心里谨记,要听从大小姐的命令行事。
“混账,你聋了?!”
这下子可把敛杏给气坏了,自己说的这堆话,简直还不如放屁呀,对方居然连听都不听,真是气死人了!
“跟我走!”
敛杏一扭头朝身后的人命令,跟着便追了上去。
御医府门处,刘奶娘正在这里悄悄候着。按大小姐的意思,若是钱府的人前来,便声明大小姐没有醒来,若是他们硬闯,便让他们回去。
可是事有凑巧,刘奶娘才刚刚出了院子没多久,忽地便听到脚步声,原来是钱府的管家。
她忙上前去拦着,并说明情况。钱福当场就跌了脸,明明他都听说了,许大小姐睡醒了。
可是这个刘奶娘居然拦着自己,真是岂有此理,还睁眼说瞎话。
钱福折身就走,甩袖而去。
见他离开,刘奶娘心都要碎了,她实在想不通呀,大小姐这是在干什么啊,明明现在把钱管家带到院子里,说不定还能帮大小姐一番。但是现在,自己算是把人硬生生地气跑了,以后可怎么办呀!
而钱福离开御医府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府,把情况向钱逢回报。
“什么,她睡醒了,居然还敢撒谎不见?!”
钱逢一听这情况,当场火了,大掌一拍桌子,神色震寒!
气怒浇心,钱逢背着手在屋内怒火冲冲地来回走去,心里像是被谁扔在油锅里煎一样!他又何必去求那许寻书,其实他根本就不屑。
可他又不能不这样做。
夫人吃了许寻书的药,管用!
夫人心慈,也说过看在许寻书这般良善的份上,而许家又落了难,便多帮帮她。
为此钱逢还派人去了趟许家,顶风冒险地偷偷送去了一些吃食用物。
可谁想到许寻书居然不领情,现在醒过来了,居然还在装睡!
钱逢左思右想,最后大掌一挥:“本官亲自去趟许府,倒要看看她还怎么装睡!”
因许寻书为夫人所开的药,只是喝三日的,现在眼看着时间快要到了。钱逢不得不吞下这口气。不管怎么样,先让许寻书再给夫人开了第二次药再说。
至于以后,能脱一时算一时。毕竟别的大夫开的药,夫人她喝了都不管用呀!
钱逢带着管家。毫不停留。飞快赶往许家。
为防人耳目,他们没走正门,而是走的许府后门。
熟门熟路地进了许壆药的院子。钱逢知道,许寻书一直是在这里住的,顺带照顾她的父亲。
怒火冲天地钱逢。当即冲进了屋子。
结果屋子竟里没人。
钱逢看管家钱福。钱福满面空白,他也不知道。
正在这时,忽地听见侧屋里传来尖叫声。
有人!
钱逢顺着声音。大步赶去。心里还堵着一口气。他倒要看看,这便是许寻书所说的。她还在睡觉!她敢这样欺骗他,是不是嫌活得太长?!
风雨飘摇的许家。是什么人都能上前踩上两脚的。
钱逢毫不怀疑,自己一根小手指头,就能把许寻书给捏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就该尝尝这种滋味儿!
刚走到门口,钱逢就听见许寻书的声音:“敛杏你干什么!这是我给钱夫人新配制的药草,你居然扔在地上,你赶紧给本小姐捡起来!”
“呵呵,大小姐,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呢?告诉你,在我眼里,只有二小姐,根本就没有你这号人!这药材,你让我捡,哼哼,告诉你,没门儿!”
敛杏冷笑一记,她非但不捡,转而冲身边的丫鬟命令,“你,把大小姐的药都给我踩烂,基耸的药也别留着,统统都给毁了!”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许薰愕然,眼角的余光却是瞧见了门口处那地上的身影,瞧着那身形,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必是钱逢无疑。
敛杏非但不收敛,还让人将其他的药草也都毁了。
大约是因为上回储嬷嬷浑身奇痒,因为冰夏之死而被怀疑,后来进了大牢便直接痒死了。后来被抬出后,那尸体的皮根本就不能看了,血淋淋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敛杏是奉了司琴命令,把这院子里面所有的药草都搜刮干净。
上次她搜得差不多了,但还剩下一点。
为免引起对方怀疑,这才分两次搜刮掉,到时候大小姐再想用药害人,门都没有。
“哎呀,这些药外面可是没得卖呀!”许薰大声嚷嚷,还带了哭腔。她用手捂住了眼睛,可是眼角的余光却是在偷偷瞧着门口,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那个“三”并没有在心里落下,忽地就见门口高大的身躯猛然出现!
他当门而立,震慑四下,他声音虎虎生风,冷喝一记,虎目暴射寒光:“本官在此,谁敢造次?!”
敛杏开心着呢,盘算着这一回之后,所有的药都被搜干净了,自己在司琴姐姐那里,也能得一份不薄的赏儿。
谁声身后这声音跟地震一样,吓得她一哆嗦,险些没栽下去。
回头一看,见竟是钱逢钱大人,敛杏更是惊得面无人色,颤声叫了记“大人”。
眼看着满屋的贱婢都在忙着搜寻毁坏药草,钱逢看到之后,比剜自己的心都疼,这可都是许寻书配给他夫人的药啊。
他放声喝道,“贱人,再敢动这些药草,本官宰了你们!”火热电子书hur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