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便有劳姑娘莫要外传。”
低头看了一眼足够的银钱,美人明白了他的意思,楼内常有客人名为寻妓,实为打探消息之类的已是常事。
她浅浅一笑,双手接过,“多谢公子。”
谢后踏着碎步,步履轻盈离去。
待美人身影消失后,卓姐儿才收回目光,有些急切地推开了角落门。
门一推,便见这仅比茅厕稍大两倍的厢房内,一个满头花白长发的女人正在穿外衣,听到了开门声响后,抬眸望去,露出了满是疤痕的脸。
二人对视一眼,女人勉强撑笑询问。
“你是……点了奴家的公子?”
卓姐儿从她苍老吓人的脸上回过神,点了点头,将门关上了。
女人见了,急忙道。
“公子稍等,奴家穿上衣裳即可去厢房。”
话音一落,卓姐儿却伸手阻拦了,她走至女人面前,直接将袖中玉佩拿出,展露在她眼前。
“我此来不为听曲,你可认得这玉佩主人?”卓姐儿问道。
女人动作停下,在这略为阴暗漆黑的小屋内,她需眯起眼才能看清。
当看清的玉佩模样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连着手都不由抖了抖。
“这玉佩!公子从何得来的?”
女人有些激动的询问道,这声激动,却非兴奋,而是焦虑。
见她看清后,卓姐儿收起玉佩。
闻言,垂眸默了默,遂淡淡说道。
“这是一个女子赠与家母,但……”
话未曾说完,卓姐儿并不打算将卓娘被掳走一事说出。
女人却好似隐隐明白了什么,暗自松了口气,继而问道。
“奴家已明白公子来意,公子可是要问这玉佩主人的消息?”
卓姐儿点了点头,拿出银钱放到她身旁,静等着她解释。
女人瞧见了银钱,已布满皱纹的眼颤了颤,伸手直将银钱紧紧握在手上,那紧张模样,好似害怕有人抢了它。
半响,她舔了舔嘴唇,缓缓说起。
“这玉佩主人,曾是楼内的艺妓,花名唤作青女,已在二十三年前被人赎了身,为她赎身之人……”
顿了顿,女人眼中显露一丝不明显的妒意。
“为她赎身之人似是北越人,但因那人有事提前回了北越,故而下了镖单,将青女护送到北越,可在半途中糟了袭击,如今奴家也不知她的生死与下落。”
她摇头轻叹道,嘶哑声线似因提起当年事,而隐隐颤抖着。
这些消息在许予娘子的信件中都有说起,与卓姐儿而言,用处不大。
“那场劫镖,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还请细细告知在下。”她拧眉说道。
女人眼珠子转了转,督了她一眼,似犹豫起来。
卓姐儿见了,又拿出一锭银钱置于她面前。
得了银钱,女人方才一喜不再犹豫。
“时隔多年,奴家也记得不大清楚了,只依稀记得那时是深夜,青女肚中有子三月,连夜呕吐难眠,奴家怕青女难受,去小溪要了些水,再回来时,便瞧见……”
许是回忆往事,那往事太过骇人,女人面容不由浮现一丝惊恐,停下了话语。
“瞧见了什么?”卓姐儿急切询问。
女人回过神,低下头,低低说道。
“瞧见一群穿着黑衣的蒙面人,将护送的镖师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