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口正是她上回在他书房时,她用匕首划伤的,可距今也过了好几日了,这伤也该好了,为何又旧伤复发伤口咧开了呢?
江云话多,叨叨了好几句,顿时江逸寒不耐烦躁起来。
“医营伤者众多,你不去救人,站在此处作甚?有意来碍着本王的眼?”他冷声说道。
江云撇撇嘴,重重叹口气,不大情愿起身,“这就走。”
以江逸寒这恶劣性子,他若不走,只怕得遭罪。
走了两步,酒瘾消散了些的江云停下了步子,回头看向卓慕歌。
“对了。”
他快步走到卓慕歌身侧,瞟了眼冷眼看他的江逸寒。
他把卓慕歌拉远了些,继而将声音降到最低,降到自认江逸寒听到的细声说道。
“若你下次还来,记得给我带壶酒,什么酒都行,当然,若是你亲手酿的药酒,就更好了。”
提起卓慕歌酿的药酒,他便不由舔了舔嘴。
卓慕歌眸光微烁,正要应下,江逸寒传来幽幽声音。
“你敢答应试试。”
江云面色一垮,不满瞪他,“这你也能听到?”
江逸寒冷笑一声,满是威胁的望着卓慕歌。
她无奈淡笑,带着歉意的口吻与江云说道:“在下惜命。”
言外之意自是受了江逸寒的威胁,不敢答应。
江云沉下脸,愤愤看了二人一眼,道了声过分,踩着重重步子离去,看那背影,确是气急。
“过来。”江逸寒命令着她。
挪开与他对视双眼,坐到他的身旁,打开药箱,沉默不言包扎起来,江逸寒低眼看着她冷静淡然的侧容,也未多言。
许是受了忆起的往事影响,卓慕歌靠近他时,与他相识相知的回忆不断涌现脑海,当念及那场大火,那杯酒,绑起细布的手用了些力气。
江逸寒察觉到了她忽然变大的力气,细望她白皙如玉的美肌,没有表情的脸上,却让他读出了厌恶二字。
想起她适才厌恶眼神,眉头皱起,蓦然幽幽问道。
“你很厌恶本王?”
低沉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她包扎的手顿了顿,怂拉下眼皮,“草民不敢。”
她说的是,不敢而非不是
江逸寒的脸沉了下来,一丝不悦闪逝,她竟敢厌恶与他。
气氛略有些奇怪,在她包扎好后,江逸寒冷冷看她,阴冷出声。
“本王自认待你不差,救过你几回,又许你药宛首席之位,派人护着你与那顽童家姊。”
所以,她为何会对他身怀敌意,还对他不喜厌恶?
卓慕歌面色不变,收拾着药箱,这莫名话语她权当听不懂,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
“多谢殿下。”
语毕,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她淡笑回望,直视他冰冷双眸,补了一句。
“殿下待草民的恩情,草民自会以药血补偿。”
他所言的这些不差,不过也是各有所需,互相利用罢了,若她没了这身药血,想必他也不会救她。
江逸寒听出了她的言外意,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