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泽问“你这个贴身侍卫不好当吧。”
李爱仁说“那是。出于安保因素考虑,有时候不得不非常贴近雇主,甚至是一些尴尬时刻,见到你不想见到的场景。”
沈瑞泽说“看来你非常了解曾素芹,你刚才,完全就是要搅了她好事的。”
李爱仁说“怎么?难道不是搅了你的好事吗?大敌随时会光临,我不希望出什么状况。”
沈瑞泽说“是你的意思,还是雇主的意思。”
李爱仁说“当然是我的意思。雇主是常人,哪有我们专业人士经过特殊训练的逻辑思维。但也有出差错的。比如我的老朋友彭鱼野,他就和雇主那啥了。他的雇主是京师大豪李雁北家的小女儿,出了名的叛逆,不守清规戒律。”
沈瑞泽说“是什么后果。”
李爱仁说“看在镖局的份上,李雁北也不好发飙。镖局只好把他调离,发配到辽东,跟百里长春他们的镖局合作,跑最偏远最辛苦的走镖线路。”
沈瑞泽说“有时候很难把握住自我的。”
李爱仁说“林小姐不是那种人,我也不是那种人。”
沈瑞泽说“你能干多久呢?”
李爱仁说“最多也就三年吧。三年之后,必须换一个人,这种工作,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不好干啊。”
沈瑞泽说“看来镖局在这方面,思考是比较成熟的。你们镖局叫啥。”
李爱仁说“京师耀威镖局,耀字头的镖局,全都是恒日发的,挂恒日发徽记,这样大家好记也好认。我们东家跟百里长春的关外镖局联盟,关系很好。其实跟大多数势力都相处融洽,除了金钱帮。”
沈瑞泽说“那么关外镖局联盟的镖局是怎么起名的呢?”
李爱仁说“百里长春的镖局,都是福字头。他联盟的镖局就是杂号。为了便于辨认,杂号镖局,都挂福字徽记。”
沈瑞泽说“金钱帮和快活王也都经营镖局吧。”
李爱仁说,“是的。金钱帮的合法镖局,也是杂号镖局,挂财字徽记。快活王的镖局,是隐密的。但道上多半知道是谁的,大家装作不知道而已。”
沈瑞泽说“安保和护镖,是热门生意呀。”
李爱仁说“当然了,保护有钱人,保护钱,就是我们这些人生活的重心。”
沈瑞泽放下饭碗的时候,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走进来,李爱仁说“我外甥来了,你和他也聊一聊吧。”
沈瑞泽看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很不解道“你外甥?”
李爱仁说“我亲亲的外甥。我娘四十三岁有的我,我姐姐十九岁有的他,你说是不是我外甥?他叫萧敬神。我走了。”
沈瑞泽望着李爱仁的背影说“你和他相差几岁?”
萧敬神在李爱仁坐过的位子上坐下,说“相差三岁。我23,他26。每次他跟外人解释我俩关系时,都很费劲。”
沈瑞泽说“你建议他,以后不要解释了。”
萧敬神说“你这个想法好。谁摊上个只比自己打大三岁的舅舅,实在也不想把这事件解释得那么清楚。沈哥,你可是我偶像呀。”
沈瑞泽说“荣幸之至。”
萧敬神说“换了是我,就不敢去撸慧明大师。你知道不,他还没自立门户之前,太宗爷在世时,曾经去少林寺拜会过他的。”
沈瑞泽说“这样,我俩岂不是麻烦大了。”
萧敬神说“麻烦真的大,不是我吓唬你。”
沈瑞泽苦笑道“那我赶紧跑路得了。”
萧敬神说“你跑路,绝对是上上之选。但话又说回来,你要是真的跑了,俞相忘就彻底完蛋了。我乐于见到他完蛋。”
沈瑞泽说“你妒忌他。”
萧敬神说“怎么能不妒忌。他和我舅舅一样年纪。我和舅舅混的啥样,你看他,成就比我加舅舅都大,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沈瑞泽说“你都干些啥?”
萧敬神说“前段时间跑去东北混,也没混出啥名堂。”
色沈瑞泽说“你爹爹可是伯爷呀,比侯爷还高一级,是吧。”
萧敬神说“我跟狄小侯没法比。他爹爹常年驻守安南,他在家无法无天惯了。我呢,我爹爹连零花钱都不给一个。还常常拿平凉侯凌渡虚的儿子来说事。”
沈瑞泽说“凌渡虚的儿子就是凌朝汉?”
“没错,是他。大多数有钱人家孩子,都这样,仗着老爹有点钱,把无趣当有趣,把下流当风流。他号称没有人能够抵挡他一笑的时候,我还在穿开裆裤。然后我五岁还没懂事的时候,他就挂了。差点没把他爹给气死。”
沈瑞泽说“这样说来,凌渡虚还活着。怎么不找令他儿子挂了的人麻烦。”
萧敬神说“移花宫的祖上,跟太宗爷有旧,论权势,他比不过移花宫嘛。论武功,他又打不过花伴月。因此他严令二儿子凌朝晋,不得离开家离开平凉城。”
沈瑞泽说“你在东北,有啥有趣的事,说来听听。”有缘书吧yyshu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