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茸觉得自己被骗这么久，怎么也应该生个气做做样子，于是就继续低着头，当作没听到。

等了许久，却都没等到动静。

乔茸觉得自己快要装不下去了。

她决定在心里倒数三十秒，若是他还没反应，她就主动搭话。

然而在她才刚刚数到十的时候，一个微微沙哑的少年嗓音就响了起来，夹杂着一些慌乱与无措。

“姐姐不想看到我了吗？”

乔茸一愣，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

接着，她微微睁大了双眼，震惊道：“你的头发……”

门口的黑袍少年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五官精致得如同橱窗里的娃娃一般，但那头微微凌乱的细碎金色短发和修长挺拔的身形，却都清楚地彰显着——这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抿着唇，湖蓝色的眼瞳微暗，眸光却是晃动不安，眼眶微微泛红。

乔茸一顿，心底渐渐软下来。

她轻轻唤了一声：“希瑞尔……”

希瑞尔长睫微微颤了颤，嗓音微哑：“姐姐愿意叫我了……”

乔茸愣了愣，看着他委屈的神色，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说，她愿意接受他是个男孩的事实了。

她抿了抿唇，觉得装作生气也没什么好的。

两个人都觉得难受。

希瑞尔看着她又沉默下来，却是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眼底渐渐布上一层阴霾，隐约夹杂着一些不知所措。

他缓步靠近，轻声道：“姐姐，我成年了呢……”

从十二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起，他就正式满17岁，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