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仿佛失言般闭上了嘴,又像是想起什么般坚定了神色:“不是,是阿适血发出的淡淡香气。”
“佛佑之人!”
闻言,亦浅和白九不由异口同声。
谢灵听不懂什么佛佑之人,只继续说着:
“我知阿适应该未死,心下雀跃。怎知王涣竟告诉我阿爹被抓的消息。原来是因他有事外出,抓住我爹是为了警告我不能轻取妄动。”
“我假意答应,待他外出后,便逃了出来。奈何阿爹被衙门看管,我只得去找崔夫人!”
“崔夫人?”
这是谁?
亦浅疑惑。
“是王大人的嫡妻。”
顿了顿,又加了句:
“也是阿适的亲生母亲。”
“崔夫人平日虽待阿适有些冷淡,但为人却极为和蔼,无奈间我只能找她帮我救阿爹!”
“崔夫人果然救出了阿爹,只是阿爹在牢中因风寒引发了寒腿,我不愿惹他操心,只得拜托崔夫人照顾阿爹。”
“我本想告知崔夫人王涣的恶性,可崔夫人和王涣自来母子情深,她如何能相信我一个外人的言论,况且,我不知阿适的下落,到时只需王涣反咬一口,我只会…”
谢灵停了下来,她低头理了理自己并不凌乱的裙摆,再次开口:
“无奈之下,我又寻不到阿适的下落,只得自己重新回到了宅院。”
说于此,她突然笑了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回到宅院后,我才知道原来王涣从没有外出,那日的莲花香也是他故意闻给我,如今这一系列的连环套只为我自个心甘情愿地回到这个宅子。”
侧了侧头:“可不可笑?”
亦浅摇了摇头,暗骂王涣杀人诛心。
“自那日起,王涣便光明正大地告诉我谢适在他手上,只要我安心呆在他为我打造的牢笼内,阿适便不会出事!”
“我也曾尾随他出门,以图找到阿适的下落,可换来的只是王涣身上更浓的莲花香味。”
谢灵似有些崩溃,她再次转过了身,背影在透过窗扉光线的穿透下,透出一些脆弱与透明。
无端惹人怜爱。
亦浅不自觉地天马行空,直到谢灵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再不敢动作,阿适在王涣之手,我不知他会做出什么,只得老实呆在这个房间内,与王涣虚与委蛇。”
谢适既然有佛光护体,王涣自然不能对其身体做出过分的举动。但是,他却可以通过放血的方式让谢适的身体脆弱。
那么他做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亦浅挠了挠头,有些纳闷,突发奇想地踮起脚尖,趴在谢适耳边说:“谢适本身的命格是有多凄惨,破军入命,佛佑之下竟还能遭到这些!”
白九按下她的头,有些咬牙切齿:
“你小脑瓜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不服气地吐了吐舌头,亦浅不经意般扭了下白九的腰,在其努力维持面部平静时,看向谢灵,并且承诺:
“灵儿姑娘放心,我和身边的这位道长定然会还给姑娘一个完整康泰的阿适。”
说罢,还活泼地眨了眨眼。
谢灵听这般说,似乎是松了口气,她转身向亦浅和白九行了个大礼:
“多谢道长!”
亦浅扶她起身:
“父母和结发妻子的头发能够招魂,反之亦可借之找寻肉身的踪迹。”
顿了顿,又说:
“姑娘虽非谢适将军的妻子,但情深义重,还望姑娘赠某一缕青丝。”
谢灵闻言,毫不犹豫地取下发簪,只见一头乌黑的头发如墨缎般垂落至肩头和身后。
以簪为剑,割下一缕青丝递给了亦浅。
未避免打草惊蛇令王涣警觉,白九和亦浅并未带有谢灵,给她留下一个防护阵法和几张传信符箓。
一旦防护阵法打开,白九这边就会有所感应,也能及时赶到。
夜里。
晋阳王府。
亦浅站在花园内,搓了搓胳膊,问向身旁的白九:
“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阴气过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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