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想查证很简单,我只要找一个人帮忙就可以了。
巧巧在店里正招待一个顾客,我没跟她打招呼,上车就走了。
看巧巧在店里专注工作的样子,我在心里想着,但愿我冤枉了巧巧。
现在我又有点怀疑闻心了,第一次她咬破了我肩膀,第二次她好像舔了我肩膀的伤口,说不定,棺材蚁的毒是她传给我的。
最有可能的就是蔡清风、闻心、巧巧三个人,没关系,我会一个一个的查实的。
我开车来到市里的尚典酒店,这里的老板是铁锤的表哥军哥,以前也是道上的,他的宾馆藏污纳垢,是很多人偷情的据点,铁锤走后,我一个人很少来。
他的办公室在三楼最里面,我走过三楼走廊的时候,两边房间里不断有儿童不宜的声音传出来。
有些叫声肆无忌惮,一浪高过一浪有些叫声是突然发出,那是一直忍着的,结果爽点来了没忍住的。
后者那种没憋住的声音,如雨露滋润的花朵绽放,如冲开阻碍的隐泉初喷,更撩人心弦,更引人遐想。
我敲敲军哥的房门,他戴着近视镜捧着一本书开门把我迎进去。
军哥三十七八岁,一身的文艺气息,看上去就是一个书呆子,他的外表很有欺骗性。
我对他说:“军哥,你听听走廊里,鬼哭狼嚎的,你也不好好做个隔音。”
军哥放下手里的书,给我倒了一杯水,对我说:“悬乌,这你就不懂了,这些客人的声音,就是本店的特色,阳痿的人进来走一圈,也能把杠铃挑起来,这就是品牌意识。”
这个说法有道理,我笑笑说:“你就不怕警察来查房吗?或者人家家属来捉奸?”
军哥不以为然的说:“我这里没有小姐,客人偷情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偷情是道德问题,警察也懒得管。至于家属来堵人,呵呵,法律有规定,在宾馆捉奸也是侵犯他人隐私的,就算是来捉奸的,踹坏了我的门,打破了我的东西,也要赔的。”
军哥说的头头是道,我也不想关心这些问题,跟他说让他给我留意一下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人,干枯瘦小,脸上留着短须,鲁省口音。
军哥拿着笔记下张天印的特征,很专业的告诉我:“只要他还在本市,这么多明显的特征,很好找的,最迟后天,我告诉你结果。”
军哥的宾馆,经常有道上的哥们姐们来住,军哥对他们都是大打折扣的,这样就攒下了很多信息来源,除了宾馆的收入,军哥另一个收入渠道就是倒卖信息。
据说军哥掘到的第一桶金,就是帮人打听消息赚到的,是我们市有名的包打听。
不夸张的说,小商品市场丢了一辆电瓶车,假如让军哥和警察一起找,军哥一定比警察先找到。
我这次找他主要就是想让他帮我找张天印,我告诉军哥,无论找到找不到,到时我送他一对招财象。
看看外面的天黑了,我跟军哥借了他的车和他的司机,军哥没说什么,打电话让他司机跟我走一趟。
我坐到军哥的车里,让司机把车开过到大象十字路口,经过的时候我看到巧巧爸的车果然停在大象加油站的出口处。
不过这次越野车停的更隐蔽了,要不是放慢车速仔细看的话,不一定能看到。
我让司机在前面掉头开回去,然后跟他换了车,看看他脸型跟我差不多,两个人又换了上衣外套,我开着军哥的车先回民俗街。
我没有打电话告诉巧巧让她做饭给我吃,就是要确定巧巧爸是不是给巧巧通风报信,爷俩是不是合谋的。
我把车停到民俗街街口,打电话给军哥司机,告诉他可以过来跟我换车了。
我步行悄悄来到店里,二楼的灯亮着,店门没锁,我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楼梯的转折台也摆了一个一人高的关老爷,还有一个一人高的文曲星。
我猫在转折台的两尊神像后面,听到二楼巧巧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这小丫头在踱步,步调有点快,证明在焦急的等待。
不一会,巧巧的电话响了,她接听之后说:“他回来了?爸,我知道了。”
巧巧挂了电话,然后厨房的灶台响起了打火的声音。
巧巧爸果然你埋伏在那里盯梢的!我蹑手蹑脚的上楼,趴在暗处看厨房里的巧巧在干什么。
巧巧在厨房里点了一根香,呛好葱花之后倒进开水,又拿出一个坛子,小心翼翼拿一根透明的塑料管子,从坛子上面的封口里插进去,把另一头对着锅。
厨房里那根香烧的很快,锅里的水也开了,巧巧轻轻用右手拍了拍坛子。
我看出来了,巧巧拿着的坛子,是一个装骨灰的骨灰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