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和安忽然觉得,身边有人相伴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要是遇到的人是小公主,他会这么早变成了婚也不稀奇。
霍和安将秦白萱又轻轻放回床榻之上,还特意往床榻内部的位置放了放。
做好这些后,他又回了自己的地铺。
同时心中在想,会不会因为自己今日没有和秦白萱一起睡,所以小公主有些不习惯。
他又想起方才秦白萱在床上摸索的那个动作,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秦白萱该不是在梦中睡糊涂了,下意识地想要找自己吧?
从现在开始,霍和安又一次意识到了想要找回自己记忆的重要性。
不仅仅是因为责任,不仅仅是因为将她忘记的愧疚,而是从他心底真真切切的想要知晓自己过去同秦白萱的美好记忆都是什么样的。
翌日,秦白萱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了。
她觉得昨夜睡得还不错,原本睡前心情不是很好,还以为会做噩梦。
可恰恰相反,她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自己通过各种手段将失忆了的小将军成功拿下,霍将军又是亲自己又是抱着自己不松手,对自己情意颇深。
这个美梦似乎也助长了秦白萱的“士气”,她觉得自己又有信心将霍和安“拿下”了。
今日她起床并不算晚,待到用过早膳又洗漱完后。
采芜笑道:“公主殿下,霍将军正在府中空地练剑呢,您是否需要前去看看?”
“好。”秦白萱准备前往。
怪不得,自己算了一下今日这个时间还未到演武场的集合时间,原来霍将军早起是为了练剑去了。
秦白萱之前其实也见过他舞剑,但那个时候霍和安还坐于轮椅之上,当然,虽然双腿不能行动,霍和安的气势也不输他人。
秦白萱一路向前走,来到了那处空地。
舞剑之声从空地中传来,走过那一丛树木,眼中显出刀光剑影。
霍和安身形矫健,长剑在他手中宛若变作游龙,提剑挽花,各式各招,格外精彩。每次出手俱带着力量,剑招变化万千,剑光夺目。
空地旁种了两棵树木,现在叶已泛黄,许多黄叶从上飘零而下。
在空中飘散的黄叶被风一吹,宛若下了一场黄叶雨,有好几片落在正在舞剑的霍和安身侧。
秦白萱看着霍和安的模样,她心想或许这就是小将军最好的那段时期,心有家国,一腔热血,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力求捍卫鹄梁。
他武艺高强,精通布阵,带兵作战经验丰富,声名远扬。
那些残疾,痛苦以及长宁帝的猜忌都和他沾不了边。
霍和安出完最后一招,他收了剑,唇边带笑,似乎是练得几分肆意畅快。
其实在秦白萱和采芜前来时,霍和安就已经感受到了。
他在那一刻不知道像是被什么激励,仿佛是为了表现一下,更加卖力。
现在收了招一转头,果然看到他所期待的秦白萱欣赏的目光。
那一刻霍和安仿佛感到自己心中有什么被满足了。
秦白萱很给面子,她鼓了鼓掌,眼中俱是仰慕:“夫君可真厉害。”
她一边这般说,一边给霍和安擦了擦汗。
霍和安抿了抿唇,因她的夸赞很受用,不过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不过是几个简单的招式罢了。”
见小公主为自己拭去汗水,他也主动低了低头。
她接着又关心到霍和安的双腿情况:“夫君可有感到腿脚不适,都舒服吗?”
“无碍。”霍和安看了眼自己的双腿,他感受到自己的腿和过去自己印象中的并无差别,如果不是那几道狰狞疤痕,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受过伤。
秦白萱接着关照:“感觉不痛就好,若是之后觉得双腿无力或是有什么其它情况,一定不要勉强自己,记得多休息会儿。要是觉得不适,一定要同我说。”
霍和安应下了。
马上就要去演武场,霍和安和秦白萱道别。
秦白萱道:“早去早回。”
宫中,长宁帝帝总觉得自己身旁近几日都在发生一些诡异之事。
夜晚时分他总能听到有人嚎哭,不近不远,幽幽怨怨,仿佛飘动在这宫墙内部。
可是他问过服侍他的宫女太监,那些人都说晚上听不见。
长宁帝不知这些是自己的幻觉亦或是真实存在的情况,他没有办法,只得增多身边的侍卫,加强警惕,增强戒备。
一连好几日都睡得不好,这也导致了长宁帝精神萎靡。
他梦中十分混乱,时常能梦到一些已死之人。
长宁帝一度觉得心脏受不了,每日入睡都像折磨,格外害怕。
他也觉得这是一种不祥之兆,就像是在预示着自己命不久矣。
那些太医也都是没用的蠢笨东西,给了他们这好些时日,都研制不出什么有用的药来。
长宁帝觉得自己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岚贵妃依旧勤勤恳恳,每日好好得照顾着他。也就每日见到她的时候,长宁帝心中能稍微高兴一些。
由于这几日的诡异事儿,长宁帝都安排岚贵妃在自己身边侍候,晚上也命她侍寝。
当然长宁帝现在躺在床上连动一动都有些困难,他只是想要人陪着自己,夜晚着实太令人害怕了。
这一日,长宁帝在睡时似乎又听到宫内有人在哭泣。
声音似近非近,似远非远。
最开始是女人的低声抽泣,呜呜咽咽,在这夜晚之中听起来格外阴森。
之后又仿佛听到有男子的惨叫,似乎是被处刑之时的痛苦哀嚎。
长宁帝听着毛骨悚然,他想要睁开眼,却忽然发现自己好难睁眼,就像是被梦魇魇住,困在了龙床上。
他只得在惊惧中,像是这样半梦半醒,什么也做不到。
在听到第一声鸡鸣时,长宁帝总算是从梦魇中醒了过来。
他身边还躺着岚贵妃。
可在他将岚贵妃叫醒时,岚贵妃却仿佛被吓了一跳,也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
看到长宁帝,岚贵妃连忙和他请安,并且面带忧愁的问,陛下今日是不是没有睡好?
长宁帝点了点头:“近几日朕都被梦魇困扰,像是次次都会被魇住。”
岚贵妃装作担忧:“陛下不若让太医们开些安神之药,看看这种情况能不能好转。不过昨夜,臣妾”
到了此时,岚贵妃欲言又止。
长宁帝道:“若有何事,爱妃直说便是。”
听了长宁帝的话,岚贵妃才犹犹豫豫将自己想说的说了出来:“昨夜臣妾也没有睡好,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有臣妾不认识的人,他身上带血”
似乎是想到这些不太吉利,岚贵妃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
可这一切仿佛和长宁帝这几日的梦境应上了,长宁帝一皱眉:“爱妃说不认识,那人可还有其它特征?”
岚贵妃思索片刻,她接着道:“那人穿着朝服,流了好多血,应当是朝中官员,他、他似乎手中还执一笏,上面写了一个魏字”
这一次没等岚贵妃说完,长宁帝就打断了她的话:“够了,不用再说了!”
他像是因为自己心慌,语气有几分不善。
岚贵妃慌忙道:“臣妾知错,陛下不要动怒,臣妾不会再说了。”
可单凭着这些特征组合起来,长宁帝似乎就能知晓那人究竟是谁。
他觉得是宫中这几日过于晦气所导致的,或许从照顾谈判变那一日就给宫中染上了秽血。
为此,长宁帝特意命人寻几位民间的大师前来做法,去除一些宫中污秽之物。
也的确给他找来了好几位道士,在宫中做一场盛大的法事。
这样长宁帝的心才稍稍安定一些。
可是在他今晚的梦中,依旧不得好眠,甚至出现了岚贵妃描述的那个人。
是魏桓终,他穿着官服,满身是血,口中喊着“冤枉”。
长宁帝在梦中发出一声惨叫。
今日霍和安去了演武场,依旧是按照之前的练兵方式。
他看到陆荣,倒是也没多少感觉,又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光顾着和秦白萱聊他们两个的事情,忘记问问陆荣和那琉医师的关系了。
倒是琉莲收到了陆荣寄来的信件,看到他对霍和安的控诉,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快到下午,演武场训练即将结束时,秦白萱忽然发现窗外乌云密布。
像是要下雨了的样子。
可是霍和安出门之时似乎并未带雨具。
秦白萱一时有些担心,自己准备着去演武场寻他,给他送些雨具,像是箬笠、油衣或是油纸伞之类。
果不其然,在天色一瞬间的暗沉后,开始下起瓢泼大雨。
几乎是形成雨幕,雨点不断地滴落到地上,溅出一朵朵水花。
秦白萱顿时准备起来,她命人备下车马,冒着雨,带着其它雨具前往演武场。
演武场看守的守卫知晓她是将军夫人,将人放行。
在撑着伞下车时,秦白萱脚踩油靴,看到了屋檐下看雨,身披铠甲的霍和安。
他牵着云朱,似乎不在意自己的额前的黑发被打湿,有许多雨落在他的军甲。
又有雨珠顺着他的发丝滑落脸庞,配着他极为英气的样貌,帅的不行,让秦白萱心跳若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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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小公主主动出击,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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