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消息秦白萱霎时忍不住站起身来,神色带了几分震惊。
想不到这事还真被采芜给说中传这流言之人是为了破坏秦白萱同霍和安的关系,伺机而动,想寻找机会趁虚而入。
这不,消息传出还没几日,就来了媒人。
也不知这般明目张胆,是将自己放在何处?
秦白萱眉头紧皱,她心中像是堵着什么又是不快又是带了几分烦躁。
采芜知晓长公主殿下听说这事肯定不会高兴其实采芜自身都带了些不解想着那些人胆子还真是大竟然将主意打到了霍将军身上。其实这各种缘由也是能推测出来,估摸着是想着这次霍将军得了更多军权,甚至还有额外封赏,应是前途无量。
若是此时能攀上和霍将军的关系对日后发展说不定也有帮助。
可会对霍将军有想法也的确是胆量过人且不说能近霍和安身侧的只有秦白萱一个,就算是来霍将军也不会同意。更何况将军夫人是秦白萱当朝长公主,来人还真不怕惹得长公主生气么?
但凡是明眼人,都能从新帝特意为秦白萱加号以及另赐封地的行为中明白陛下对这位皇姊的看重。
要是硬想给霍将军塞人,岂不是硬给长公主殿下添堵,也不怕长公主责怪?
来人唯一能赌的,就是霍将军又想且长公主殿下还不介意。
只是这又如何可能。
莫不是错将流言当真,还真觉得他们能掺合进来吧。
见秦白萱面色不豫,采芜开口:“这媒人着实也是胆大,若公主不想见,便差人将她赶出府门就可。”
这的确是惹人心烦且不满之事,秦白萱皱了皱眉,她道:“我去见见她。”
以秦白萱的身份自然可以不掺和进去,直接将没人赶出府门,并且这样做就能清晰的表明她的态度。
可在此时,既然让人敢来,触了霉头自然不能这般全身而退。
秦白萱准备去直接表明自身立场,顺便对齐敲打敲打,若是顺利或许还可以再打探些那媒人背后之人的消息。
她这般出面表明态度,更是带了警告意味,既然这没人敢做第一个前来的,便会成为那杀鸡儆猴的工具。
秦白萱拢了拢衣袖:“走吧,去看看那媒人究竟如何说。”
“是。”采芜低头应声,接着跟在长公主身后。
这媒人人称王婆,她来到将军府前,先是说明自己来意,接着询问霍将军有没有回到府中。
得到霍和安还未归来的消息,王婆笑了笑,她没有主动想进入府门内,而是道:“既然将军还未回来,老身就在此处等候等候,待将军回来再同他说。”
王婆这一次其实是打听着消息来的,他原本已是算好霍和安每日从演武场回府的时间,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前往此处。
可不料,这一日霍和安练得稍晚些,目前还未回到将军府。
王婆自然也不敢造次,更不敢登门拜访。
原本在她眼中,这纳妾以及娶偏房之事,最好是能主动问过那家男人的心思,若是男人有意,正妻想要阻拦也有些困难。
当然这说媒之事应当还要经过长辈那处,可霍将军年少成名,不知父母何人,也属于是一个棘手情况。
加上将军府的正妻是长公主殿下,王婆自然不敢和她主动交涉,生怕惹得长公主殿下不高兴,断了自己日后的财路。
王婆从事这一行也算是有多年,她过于贪财,基本上只要酬劳给的够丰厚,她都会去试试。
像是这一次,若非赏钱过于多了,她根本不会前来此处。
可既然收了他人钱财,王婆腆着脸也要过来。
在她眼中,看多了那些在外养外宅,在内收妾室的男人,更知晓有些人表面上风光,装妻模样,实则背地里养了许多小的。
对于霍和安,她并没有接触,只是听过这位将军盛名,也清楚在之前有许多媒人想登门都被赶走。
也不知他这正直模样是真是假,若是遇到一个年轻美丽倾心于他,并且甘愿做偏房的姑娘,也不知霍将军会不会心动。
王婆在外有些焦急地等待着,可忽然听见门内各个下人问好声穿来。
“参见长公主殿下。”
这些声响传来,王婆顿时意识到,是长公主殿下前来。
她顿时打起精神,还满脸堆笑,果不其然,下一刻就看到秦白萱踏出门外。
这也是王婆第一次见到长公主殿下,心中对秦白萱的第一印象是温婉大气又漂亮,身上还独具一种贵气。
看上去的确是一见面就令人如沐春风,会不自觉的被她吸引。
王婆连忙稽首行礼:“参见长公主殿下。”
此时被发觉了,她心中有些慌张,并且知晓秦白萱此次前来应当是为了自己说媒一事。
不过今日见到长公主殿下,发现她的确有过人之姿,样貌清丽。王婆不禁想到她还是在霍将军双腿受伤无法站立之时嫁到将军府中,自然是为霍和安付出良多。
也不知现在是如何有了二人感情不睦的传言,要是真是如此,总觉得是霍将军有些不知好歹了。
秦白萱冷声道:“起来吧。”
王婆小心翼翼地起身。
秦白萱最开始就开门见山:“听说你此次前来是为霍将军说媒?”
“这”王婆见她语气不佳,回答的都没有底气,“老身也是受人所托。”
秦白萱静静站在一旁,她周身都像是诗语面前之人一种压迫感。
她继续问:“你说是受人所托,那究竟是受何人托付?那些人是想将自家的女儿塞进将军府来做偏房,还是说有甘愿来将军府当妾的?”
这一番询问,逼得王婆不得不回答,她脸上沁出些冷汗:“只是有些人家托老身来问问情况,本意是想询问霍将军想法,若是长公主殿下不愿,那老身便不说了”
这样直面皇室之人,也让王婆慌得很,她想不到这一次秦白萱还会主动出来见她。
王婆那时最多以为,秦白萱贵为长公主,遇到此事就算不悦也只会直接将他赶出府中,可如今竟是有一番兴师问罪的架势。
这倒是令她招架不住了。
最初也是只为钱财,他人托他将话带到便可,就算事情不成,这赏钱也是她的。
王婆那是想着就算被赶出来也无妨,同霍将军说明是哪家姑娘的心意就好,总归是前来试一试。
可面对这种场景,她是未想到的。
见王婆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像在聊其它之事。
秦白萱将她的话打断:“你可别说这些没用之事,直接告诉本宫,这一次希望能进将军府的有哪几家姑娘?”
采芜更是在一旁应声:“既然来了,希望王婆您便如实说,可莫要扯出些谎话。”
王婆被逼得没法,她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水,嘴唇颤颤,报出了几家的名字。
而其中正有那郑副使一家,就是他的女儿,心甘情愿前来做霍和安的偏房。
得知这一事果然不出所料,秦白萱略一颔首,接着又将那其他几家记住。
这其他几户人家几乎未有听闻,也不知是不是郑副使这家特意拉出他们一起,以此来掩人耳目。
“据说目前坊间还有传我同将军不睦的流言?”秦白萱睨着王婆。
这个问题王婆可不敢肯定,她又是擦了擦,撒了个谎:“此事老身未曾听闻,我不知晓。”
秦白萱不去管她这话中真假,只是冷笑一声:“无论这流言你是否听说,也希望你应当能知晓,这本为谣言。本宫同霍将军感情甚笃,我们二人之间容不得他人涉足。”
这言语中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白。
王婆连忙道:“是是是,是老身糊涂了,不该来这将军府上。”
“若是你还须回去告知托付你的人消息,便同他们实话实说,让他们不要打这方面的主意。”秦白萱接着走了两步又道,“我倒是想问问你,那郑副使家女儿,为何这么久都不出嫁?”
王婆不敢造次,她小声道:“听说这郑副使家女儿对霍将军有着一厢情意,原本在霍将军未娶妻之前,就曾派人上门说过媒,当然那时并未说成这门亲事。之后一是未找到合适的人家,二是那郑小姐自己也不想嫁,就这般耽搁了下去。”
听到这里,秦白萱又是觉得有几分可笑:“本宫倒是听说,在我夫君双腿受伤之时,原本那些想同他结成连理之人,都歇了心思,也一度无人在上门说亲,你可知道此事?”
王婆点了点头:“老身有听说。”
秦白萱接着道:“本宫再问你一些消息,也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若是让我知道有什么谎话,那之后”
她言语未尽,只是冷冷地盯着王婆,直教这王婆打了个哆嗦。
王婆颔首应道:“是,老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宫还想再问问,那郑副使一家。”秦白萱思量后道,“除了想找将军府说亲,过去郑家还同哪些其他人家,商议过亲事?”
这的确是考验所记事物的一件事,不过王婆本就是干这一行的,对此也算更熟悉些。
对于这些消息的门路也自然更清楚。
只见王婆思索片刻,接着将过去,从将军府说亲未成后,郑副使找的一些人家开始说起。
秦白萱发现这一阶段,郑副使所找之人,都是些和三皇子有关系的。
虽然没有几家,但都找不到合适的。
有一些是年岁不合适,郑家女儿不愿嫁。还有些是郑副使高攀不上之人。
当然还有一些,后面发展不佳,被郑副使看不上。
而这一次除了定安将军府,郑副使所寻,大多是当前得势的官员。
这一次他似乎不再考虑自家女儿的意见,甚至还妄图搭上一些,年岁和他差不多大的官员的门路,大意是愿意让女儿给他做小。
这之中颇有几分卖女求荣的味道。
秦白萱一时有些无言,想不到这背后正佳还是广撒网,想多捞鱼。
见长公主殿下盯着郑家问,王婆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想着长公主殿下,会不会同那郑家有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