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的是。”左相纪贤附和道:“卜逢时办案有功,应该奖赏。”
“奖赏不奖赏,全凭陛下喜好。”右相杜能说:“微臣以为,给他一个闲官,远远的打发到别处去。不让他在京城露面就是啦!——陛下试想,我朝几次大战失利,百姓一肚子怨气。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大家发泄发泄。只要老百姓把大战失利的怨恨转移到南朝间谍身,不再对朝廷有怨言就行啦!管他是真间谍还是假间谍。也不管他是死囚还是卜逢时,只要让百姓发泄了仇恨就行。”
“杜相这番话说的有些道理。”左相纪贤沉思了一会儿。说:“前次大战,南朝军队打到了通州。老百姓人心惶惶。都怀着一腔怨愤。确实该给他们找个发泄口,让他们发泄发泄了。愚民知道什么?只要朝廷说那人是坏人他们就认定是坏人。听说,满京城的老百姓都争着抢食那个假卜逢时的尸体,还在他的残骨撒尿,吐唾沫。的确把所有的怨恨都撒在那人身了。”
“所以,这个时候可不敢告诉他们真相。”右相杜能说:“不能让他们觉得被朝廷糊弄了。”
这样一来,对卜逢时的安置就成了一个问题。到底该把他放在哪里比较合适?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朝堂有许多臣工都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右相杜能觉得不满意,一个一个予以否决。
吏部尚书走出朝班。提了一个方案:
“陛下!瀚州正缺一个刺史。是正五品职衔。卜逢时现居少府协理一职,是从五品的官职。给他提升一级,任命他当瀚州刺史。打发他到漠北任去吧。这样一来,既提升了他,奖励了他。又可以让他远离京城,不再在京城百姓面前露面啦!一举两得。请陛下酌情裁断。”
“这个主意好。”左右二相几乎同时表示赞成。“就请陛下恩准。赐卜逢时五品官职,任命他做瀚州刺史。”
盛帝沉吟良久,迟迟没有发话。
瀚州刺史一职,一直迟迟无人到位。那里的州衙一直空着。前面选了几任官员,有的推脱称病,有的托人找门路改任他职,都不愿到瀚州任。好不容易有一个前去任的,去了不到半月又中途逃跑了。据说那个人连官印也没有拿,直接挂冠而去。怕朝廷责问,隐居山野,直到现在也没有露面。盛帝也听说了一些关于瀚州的事儿,所以沉吟不语。他不想让卜逢时到瀚州去。想给他一个更好的职位,一个能发挥他才干的职位。
“陛下!这个卜逢时颇有才干。瀚州刺史一职非他莫属。”左相纪贤奏道:“瀚州府的事务一直是朝廷的一块心病。设立州府已经有许多年了,迟迟没有官员前去治理。瀚州那么大一块土地竟然成了飞地。让卜逢时当这个刺史前去治理瀚州,臣相信他一定能够胜任。卜逢时功勋卓著,能力超群。一定能够将瀚州这块土地给陛下拿回来。请陛下恩准!”
本来,提升卜逢时右相杜能是不情愿的。他打骨子里不喜欢这个人。曾经屡次三番的被他戏弄嘲笑,心里很是恼怒。加他对他的相貌尤其厌恶。觉得他那样一副尊容,实在不够格立于士大夫之列。而且,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里,连续给他提了好几级,从八品小官到五品正职,提升的也太快了。可是,瀚州这个烂摊子,正好没人收拾。那就扔给卜逢时得了。
“他既然自视很高,认为自己有本事。那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放到他手里。试试他的能耐。干好了呢,对朝廷有益,对他自己也算是一个交代。干不好,再追究他的责任,丢官弃爵,加重问罪。话说回来,瀚州这块心病总得有人去医治。让卜逢时去试试,总比闲扔着要强。反正,局面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朝廷失去的无非就是一个五品官印,我杜能失去的又是什么呢?不过是一个泄私愤的机会罢了。也说不定,这就是一次让我泄愤的好机会。那小子若是干不好,再拿他问责出气。如果他私自逃了,也便罢了。从此北朝士大夫行列之中再没有这个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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