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冲假装整理鞋带,余光扫过那个方向:"穿灰色外套的?"
"不止一个,"蝶轻声说,"围墙上还有狙击手。"
一个和尚踢踢踏踏地走过来化缘,纪云冲正要掏钱,突然注意到和尚手腕上的纹身。
"小心!"他猛地推开蝶,和尚的袈裟下闪出一把匕首。
"施主,"和尚露出狰狞的笑容,"何必抵抗?"
游客们尖叫着四散奔逃,灰衣人也掏出武器围了上来。
"打起来太显眼了,"蝶握着扇子,"有别的路吗?"
纪云冲看了看身后的佛像:"相信我吗?"
"什么?"
不等蝶回答,纪云冲一把抱住她,纵身跳进佛像后的暗井。
"他们跳下去了!"假和尚大喊,"追!"
井下漆黑一片,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纪云冲和蝶落在一堆稻草上。
"这是......"蝶刚要说话。
"嘘,"纪云冲捂住她的嘴,"听。"
上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用柬埔寨语叫骂着。
"分头找!"假和尚的声音传来,"别让他们跑了!"
纪云冲摸索着前进,这种地下通道他再熟悉不过——小时候,他没少跟着父亲在这里探险。
"你早就知道这条路?"蝶跟在他身后。
"嗯,"纪云冲的声音里带着怀念,"这是古代王室的逃生通道,通向湄公河。"
突然,前面传来水流的声音。
"不对劲,"纪云冲停下脚步,"这个季节不该有水。"
"什么意思?"
"有人提前来过,"纪云冲说,"而且......"
话未说完,一阵机械轰鸣声响起,通道里瞬间被水淹没。
"果然!"纪云冲抓住蝶的手,"他们引来了河水!"
"往哪走?"蝶在黑暗中喊道。
"跟着水流!"纪云冲说,"不然会被淹死!"
两人在水流中浮浮沉沉,不时撞在石壁上。纪云冲感觉肺部快要炸开,但他死死拽着蝶的手不放。
忽然,前方出现一点亮光。
"那是......"蝶刚要说话,就被一股暗流拖入水下。
"蝶!"纪云冲深吸一口气,跟着潜了下去。
水下漆黑一片,他只能凭着直觉摸索。终于,他抓住了蝶的衣角。
就在这时,他的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铁链?"纪云冲伸手一摸,发现是一张金属网。
蝶也发现了异常,两人合力想要挣脱,但网越缠越紧。
肺部的空气快要耗尽,眼前开始发黑。就在纪云冲以为要完蛋的时候,他摸到了腰间的匕首。
"老鱼,"他在心里说,"借我点运气。"
匕首的刀锋在水中划出一道弧线,金属网应声而断。
两人被水流冲出通道,重重摔在河岸的泥滩上。
"咳咳......"蝶吐出一口水,"他们......"
"早就在等我们,"纪云冲擦去脸上的水,"这是个陷阱。"
"可是为什么?"蝶问道,"他们怎么会知道这条密道?"
纪云冲从怀里掏出那张照片,已经被水浸得模糊不清:"因为有人把所有事都告
诉他们了。"
"谁?"
"我父亲,"纪云冲盯着照片上的佛寺,"这不是他最后出现的地方,而是他的藏身之处。"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探照灯的光束在河面上扫射。
"走,"纪云冲拉起蝶,"我们去找那个叛徒。"
"去哪?"
"城郊的棕榈林,"纪云冲说,"那里有个废弃的军火库。"
"为什么是那里?"
纪云冲指着照片的一角:"看到这个标记了吗?这是军火库的编号。十五年前,我父亲经常带我去那里。"
"所以这一切都是......"
"是的,"纪云冲的眼神变得锐利,"这是一场家庭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