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阳使用硼砂在地面撒出了一个十分奇异的阵法，仿佛是献祭一般。

他在阵法的中央将庄梦妍杀害，鲜红的血液渗入地面和硼砂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令张如风作呕，他只是远远地看着。

袁阳沉浸在杀戮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暗中窥伺的张如风。

等到袁阳离开之后，张如风这才走到了庄梦妍面前，没想到庄梦妍当时还没有死。

她用尽仅剩的力气，只说了一个字，“救”。

张如风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戳了戳逐渐冰冷的尸体，一股莫名的哀伤在他心底蔓延。

他在这阴暗潮湿的葫芦洞中苟延残喘，在十一年间目睹了袁阳杀害了一个又一个无辜者。

他本以为他的朋友会越来越多，可是葫芦洞中洞顶忽然塌陷了，一些不速之客闯入了洞里，随后又用石头将葫芦洞填了起来，他目睹着袁阳将那些尸骨混在沙土中，目睹着那些尸骨如渣滓一般埋在黄土之中。

那些是他的朋友，他趁着没人的时候想要将他们挖出来，但是却被施工人员发现了，那些人用石头砸他，用棍子驱赶他，他只能躲回洞里。

恢复正常的张如风痛苦不已，不仅仅是对那些无辜生命无法伸以援手的悔恨还有对柳长生的仇恨。

在最后他从警方那里得知了他的父母早已经去世，这个世界上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积压了十五年的悲痛令他再次陷入了昏迷，醒来之后就又恢复了疯疯癫癫的模样。

而他清醒时的证词坐实了袁阳的杀人嫌疑。

到此为止，案件已经基本定案，就算是宋长江心中依然有疑虑也只能以此结案。

刑侦支队办公室，几人都坐在了一起，回想起整件案子所有人都有一种糊里糊涂的感觉。

“师傅，怎么我总感觉一切都好像没有结束。”

崔亮摸了摸脑袋，惆怅地开口道。

宋长江沉默着，无言以对。

“好了，案子结束了，大家好好休息下，明天赶紧处理下最近挤压的案子。”

郭开拍了拍手，他知道心中对于这样的结果其实有些难以接受，但是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袁阳，还有许多案件在等着侦破，他们是没有资格在一件已经证据确凿的案子上纠缠。

几人这才缓缓起身，可是宋长江的手机却是在这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电话接通，他开口问道：“结果怎么样？”

“经过比对，刀刃上的血迹残留正是来自袁阳。”

宋长江听后挂断了电话，他走到黑板前，在袁阳与柳长生之间加了几个字。

‘利用、下药’

他缓缓转身，心中的疑惑在这一刻终于解开，“袁阳所看到的那些幻觉都是真实发生的，柳长生在袁阳的水中下药，随后将他搬到了二楼，用刀刃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伤痕，随后清理干净。在最后一次下手之时旧疾复发，他来不及清理残留的血迹就将兵刃放回了展柜，却没想到这就是破绽所在！”

宋长江的话顿时解开了所有人心中的困惑，果然柳长生才是那个真正掌控一切的幕后黑手，可是他已经身死，还有更多的谜团都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