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行!一猜就猜准了。”根叔笑呵呵的钻进酒窖的大门里,小厮在外面将门合上,身后短暂的光线瞬间就被酒窖中的香气淹没了,此时从天井上透出几道光亮,已经照亮了窖内,根叔回头看了一眼合上的酒窖大门,从第一层的大厅中穿过去,来到通往下层的楼梯口。
“第三层,这是到了酒窖的最下面了。”根叔在心底想着,在几个大酒缸见辗转摸索着,“往西走十五步。”根叔自言自语道,“向北直行七十步,往东南在转,斜行右上第三十二个酒坛。”他心里想着,脚下也不歇着,没一会儿就来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个位置。
通风口有风不时的吹过来,借着天井上传来的微弱光线,根叔看见眼前这硕大的酒坛圆滚滚的,伸手手在上面弹了几下,那酒坛子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根叔见酒坛毫无反应,又用手重重在上面扣了几下,酒坛随即发出几声闷响,根叔侧着耳朵在那里听着,像是等待这什么,过了好一阵子,那酒坛终于“唔嗯”、“唔嗯”响了起来!
根叔听了这响动,欢喜的把手中食盒放在一边,将那酒坛从架上抱了下了,那酒坛体积甚至广大,若是装满了酒,足足能有二三百斤重量,谁料根叔轻轻“哈”了口气,挽起袖口,双臂环抱在那酒缸上,虽然不能抱的过来,却已经将那酒缸抱起,又寻了处空地躺倒放下,揭开瓶口的塞子朝里面喊道,“快出来,又在里边睡着了?”
话音刚落,就见里面弯腰匍匐弓着身子出来一个人,那人从酒缸里钻出来,用头顶着地,猛一使劲儿直起身子,双手因被反绑在身后,晃了几晃才找到平衡,直腾腾的跪在地上,嘴里想要说话,却被塞得死死地,天井的光亮照下来,照在那人的脸上,竟然又是一个根叔!
根叔见对方在原地跪好,点了点头笑着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还是老规矩,你要不要出恭?”堵着嘴的摇摇头,根叔又问,“老规矩,先吃饭,你要是敢叫唤,有你好看的。”被堵住嘴的根叔点点头,显然是饿得极了。
根叔把这从酒窖里钻出来的根叔口中的塞子撤了,从食盒端出来一碗面道,“咱们有言在先,好好吃饭,这可是酒窖最底层,你就算喊的再大声,旁人也听不见。可你要是敢叫一声,休怪。”
“不敢、不敢。”酒缸里窜出来的根叔连声说道,“姑娘,只要你不伤兵马使和府内上下人的性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哼。看不出来,你到是忠心耿耿,薛楚玉给了你什么好处?”根叔说着,声音真的成了一个姑娘轻灵婉转的样子,见那酒缸里的根叔不肯说,又轻巧说道,“算了,本姑娘也没心情打听,薛楚玉的命我不感兴趣,不用给我提这个。”
“姑娘,那姑娘来府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金银财宝?”根叔放下手中的面碗,疑惑不解的看着这个姑娘声音的自己说道。
“呸!谁缺那几个钱用。不该打听的,少打听。”姑娘嗓音的根叔不耐烦道,“吃完了么?吃完了活动活动,回缸里睡觉去,我可没功夫陪着你。”
“恩。”酒缸里的根叔点了点头,将风卷残云扫过的面碗仍旧放回食盒,仰头望望天井里投射出来的光线,舒展了几下筋骨,来来回回打了两套拳,顿时觉的气血充沛,精神抖擞。
“好了么?”姑娘嗓音的阿根在一旁支颐而坐问道,“好了就回去吧。”
那根叔听了“嗯”了一声,让对方将自己重新绑了,乖乖又钻回到酒缸里去,姑娘嗓音的阿根见了,将酒塞子重新塞了,这一次不再挽起袖口,径直抱了酒缸放回原处摆好,然后轻提食盒,从酒窖的最深处盈盈走回到一层的大堂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