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根的面目虽然于眼前这个阿根毫无出入,但同样的五官传递传来的表情、气韵和精神,却是完全不同的,此前的细作阿根看起来都是鬼灵精怪,眼下的这个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头子罢了。”安二拂开薛崿拉着自己的手,慢慢走进了阿根身前,来来回来的转了几圈心道,“果然不一样,这老头子一身的酒气,之前的那个,可没这般大的酒瘾。”安二最是喜酒,可这老头子一身腌臜的酒糟味道却很不好闻,不由得捏了捏鼻子。
“安二哥,你认出他来了?”薛崿微笑不语。
“这人是府上真正的阿根。”安二猜测道。
“二弟,你这是在哪里找到的根叔。”薛嵩追问道,又对阿根问道,“根叔,你这些日子又去了哪里了?”
“大哥。你这样问,倒叫我和根叔那个先来回答。”薛崿笑道,“算了,我的事少,我先说就是了。大哥,你去军府向爹说李大哥的情况时,我叫人把府中上上下下每个角落搜查了个遍,终于在地窖的大酒桶里找到了根叔。”
“酒桶?”薛嵩和安二不禁一愣。
“是啊,就是在酒窖第三层的大酒桶之中。看来这细作对府上已经了如指掌,居然能想到这么一个办法,把一个大活人塞进一个酒桶中去。”薛崿想了想不禁感到憋屈的很,幸亏是根叔这么一个干瘪的老头,这要是个魁伟的大汉塞进酒桶,还不得把人活活憋死。
“根叔。那日我与李郎君从府上后门而入,是你支应的门不是。”薛嵩好奇问道。
“大郎,你说的什么李郎君,我不认得啊。”阿根眨眨眼睛道。
“那这位少侠你自然也不认得了,是不是?”薛嵩又问阿根安二的情况。
阿根乜斜了眼睛看看安二,摇摇头道,“不认得。是来府上的客人?”
“问这些何用。老伯,只求你告诉我一件事情,当了你替身的那个细作,他叫什么名字?”安二按捺不住心中焦躁,抢过来问道。
“哈哈!安兄弟,我敢于你担保,李兄必定安然无恙!”薛嵩忽然笑道,痛快的拍着安二肩膀说道。
“何以见得?”安二和薛崿都是不明所以道。
“我与李兄回府之日,乃是你们从白狼山初入营州之时,那细作那时便已经在府上混了多日,根本没有时间去打探你们的行程和踪迹,更何况,田神功把李兄交付与我,乃是临时安置,那细作怎会早早料知,提前混入府内来捉李兄?”
薛嵩一番解释,安二和薛崿都听得明明白白,看来那细作捉李隐纯是临时姓的骚扰性行动,并没什么实际目的,他真正的目的还在营州军府上面,如此一来,李隐的性命,自然可保无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