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才这一星半点儿酒,我又没喝多。”阿根用手指敲得酒壶叮叮当当的响着。
“安兄,这小安兄弟难道真有这般本是?这。”薛嵩仍是无法相信,可阿根说的信誓旦旦,又不像是糊涂的样子,纵然他上了年纪,可要说脑子那是绝对不糊涂的。
“别听他胡吹大气,除了赌钱、卖酒,他还有什么本事?”安二不屑道。
“安二哥,咱可不是吹牛,那奸细是个女的不是?”小安斗气说道,安二与薛家兄弟都听过李隐说起假阿根跳舞,跳出化蝶雌步的事情,早已知道那细作是个女子,而阿根被困在酒窖几十天,自也知道那奸细是个女子,只有小安与这奸细接触不多,却能一下说出这奸细的性别出来,不由得让几人大感惊讶。
“与她对敌时,看那招式身姿,确是不像男子。”薛嵩细细回想那是与奸细打斗追逐的场面,“安兄,你意下如何。”
“现下说什么都没用了,不管那细作是男是女,来路何处,我大哥在他手里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险,我只要问大郎一句话,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
“李兄有难,我自然要帮!”薛嵩立刻表明态度道,他之所以如此决绝,一是李隐乃是营州都督许澹在给薛楚玉信中屡屡提及的重要才俊,他为了父亲也要照看好李隐,二是薛嵩确是钦佩李隐幽州筹粮妙计的才智,几日相处更觉其人可亲,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大哥,带上我。”薛崿也起身说道,他性子最是刚烈豪爽,喜欢助人,更无需说在府上与之相交多日的李隐和安二等人了。
“安二哥,那、那我呢。”小安问道。
“大郎,兵马使既然说那奸细的轻功来自并州,她又是从西面出的城,咱们就轻装简从,只带干粮白水,一路追去并州,你可愿随我同行。”安二说的不容犹疑。
薛嵩与安二本因救李隐一事生出些许不愉快,可此时安二如此相邀,那是对自己十分信任了,大男儿些许口角又何必介怀?不由得胸中豪情陡起,豪言道,“安兄以此相邀,薛嵩便与你巡李兄至海角天涯。”
“二郎,你随根叔去准备马匹干粮,咱们即刻出发!”薛嵩吩咐道,薛崿见自己也有份儿,开怀的跟着阿根去收拾东西了。
“安二哥,大公子,那、那我呢?”小安问道。
“小安兄弟,你要想留在府上与根叔做菜,自然也好。”薛嵩笑道。
“不、不、不。我也去寻李大哥,虽说帮不上什么忙,跑跑腿总还行的。”他说道跑腿时候,见安二等了自己一眼,明显是说自己营州这一趟腿,跑的并不怎么好,只得吐吐舌头。
不多时,马匹干粮已经备好,安二、薛家兄弟、小安四人分别骑了马,薛家兄弟和小安三人的马匹各自神骏不凡,安二所骑则是一直养在薛府的穿云,这般脚力和战力,若是去追一个人,那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四人翻身上马,与阿根作别,城门守卫见最早出城竟是薛家兄弟,也抱拳目送而去。荒野天外只是蒙蒙亮些,远方的路上泛起深不见底的寒气,四人各自呼哨一声,扬了马鞭,奔驰着闯进了一片迷雾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