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雅间众人正对辞泠赞叹不已,而其中一位俊美少年正向辞泠递着金票,仿佛是完成了某种交易。
辞泠拒不接受。
李公子的陡然闯入,令众人惊讶不已,纷纷侧目望去。
“呦呵!我道是谁,原来是叶公子,吴公子,王家公子,赵家公子!”
李公子嘿嘿一笑,面色有些狰狞,冷声道,“诸位可知,我已经预约了辞泠姑娘,你们还敢留她这般久?”
祁云叶等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这李公子,是李非诚阁老的孙子,李绅。
祁云叶就曾跟此人斗过一场,不敌,后来祁云幽月便为他出头,暴打了此人一通,彼此算是冤家了。
还有一个,竟是文月鄣那厮,另外两个,一个是孙不鹤大臣的第四代嫡孙,孙维冀。一个是钱凉大臣的曾孙,钱未夜。
治世能臣和阁老们,有些是老不死,有些则修为高深,模样年轻,子孙后代不在少数,如英国公家的殷寺舟,都是英国公第五代嫡孙了,英国公却还正值鼎盛春秋呢。
能混在一起的,都是一个层次的,属于家族嫡亲血脉,余者有的到了地方开枝散叶,有的上阵杀敌,死掉的都不在少数,否则一个家族繁荣昌盛,盖压皇室,怕便是改朝换代的结果了。
皇室是不允许一个庞大而又强大的家族存在的。
皇室对他族颇多打压,却也有宽厚以待的时候,其中一条便是小辈殴打皇族无罪,彼此胜负,长辈不得插手,只要不死人,便随便闹腾。
若是死了人,不是都监门插手,便是宗府。
李绅这边来头不逊色于吴杰羽这边,且战力惊人,无所畏惧,尤其是,这第五人是一个大汉,背着一柄刀,气势如虹,仿佛人刀合一了。
“唐进高?”
祁云叶见到那人,惊呼一声。
那人转头看向祁云叶,目光冷漠,冷声道:“你认识我,看来是斗兽场常客了。”
祁云叶惊讶道:“你跟了李绅?”
“救命之恩。”
祁云叶又是惊讶,不再细问,长叹一声道,“倒是可惜了一个人才。”
“叶公子,你还不死啊?”
李绅看向祁云叶,一脸冷漠的道。
“李公子,你先死吧,我准备活七百岁呢。”祁云叶笑道,七百岁是圣武寿限。
“我呸!就你?”
“就是老子!到时候一定带上子子孙孙尿到你坟上,冲垮你的坟头,冲掉你的骸骨。”
众人闻言,纷纷抹了一把冷汗。
“你找死么?”
李绅双目赤红,杀气腾腾,他不知为何,今日特别易怒,胸口仿佛有暴虐气息涌动。
“嘿嘿,你敢动老子一根汗毛试试?”
祁云叶昂首挺胸,怡然不惧。
辞泠急忙上前,说道:“二位莫要如此,叶公子是极好的人,还望平心静气。”
“辞泠姑娘……”李绅看着辞泠,目光柔和,陡然听闻那句“叶公子是极好的人”,浑身便忍不住颤抖,怒不可遏。
“辞泠姑娘,他们是否强留你于此,命你弹奏乐曲?”李绅沉声问道。
“并无。”辞泠转头对李绅一笑,在后者看来,却是强颜欢笑,“在芳艳楼,又有何人能强迫我呢?”
李绅心中莫名一痛,怎么没有?自己便可以……咳……辞泠姑娘心思单纯,容易上当受骗,旁人温言软语几句,便信以为真,王知义之辈,赵克业之辈,祁云叶之辈,皆是色中饿鬼,岂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他刚来时瞧见祁云叶递金票给辞泠姑娘,却不知打什么坏主意,不行,忍不住要捶人了。
王知仁笑呵呵的上前道:“李兄,这都是误会,辞泠姑娘我见犹怜,谁忍强迫呢?”
李绅陡然挥手,喝道:“老子跟你很熟吗?少他娘的废话!”
王知仁面色阴沉,冷哼一声,却不欲争执,这李绅今日有些不对劲,像是人人欠他几百万龙金币不还一般,再争论下去,怕是要遭。
李绅见王知仁识趣,便觉无法借题发挥,有火无处发,心头愈发郁闷。
辞泠左右看了看,眼珠子微微转动,突然便伸手将祁云叶手中的金票拽来,这一举动令众人皆是一愣。
祁云叶哎了一声,喊道:“你不是不要吗?”
“不要岂不是便宜了你?”辞泠淡然道。
祁云叶不由悻悻,这姑娘貌似对自己相当不满。
李绅见此,却面色一冷,盯着祁云叶道:“你跟辞泠姑娘有何交易?”
“关你屁事!”
祁云叶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怼道,“老子又不欠你,叽叽歪歪什么?想知道不会问辞泠姑娘吗?脑子有坑啊你!”
众人均是一惊,祁云叶当真凶悍,李绅的面子都不给。
瞧瞧,李绅都快炸掉了。
文月鄣非常合时宜的笑道:“李兄,叶公子目中无人惯了,是时候让他长点记性了。”
赵克业急忙喊道:“此事与我无关啊!你们要打便打,不要牵连于我。”
祁云叶心里一阵腻歪,这种人,老吴也结交?何其堕落啊。
连李绅都觉得赵克业面目可憎,实在讨厌,当即取了两枚神印,给祁云叶和赵克业一人投掷一枚,并不厚此薄彼,炸得赵克业七荤八素,雅间里鸡飞狗跳。
这一刻,李绅感觉郁气疏通,寻到了宣泄口,酣畅淋漓,早该如此了,还扯什么狗屁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