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於秩?连顿这一说,连且昌倒是想起来了,自从今年春猎上满屈失责被免职后,中仆射师那离就求了自己,把族中的一个侄子安排了这个位子,他瞧着师那离对自己也算是忠心,平时奉承马屁都不少,就允了这件事。
可谁曾想,语莺斋里的那一场大闹,自己的内弟与师那离儿子双双惨死,自那以后,师那离对自己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也不在意,不过是自己脚下的一条狗,少了他也会有别人,只是龙禁尉大将军这个位子,必须要让出来了,只是一时捏不住魏於秩的错处,如今他儿子来了这里,说不准就有什么好戏看了。
会首接过下人捧来的一块玉,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半晌,旁边有识货的人插嘴道,“是河滇百年美玉,可惜是绿玉,如果是块白玉就值了大钱了。”
会首对魏滇良道,“多谢这位小爷赏赐云姑娘,只是加上这块玉,云姑娘的采品虽然可排到第二名,可还是比不上李如是姑娘,结果还是如方才一般。”
湖上立时一阵大哗,有人忍不住嘲讽道,“小兄弟,要想改变结果就出手大方些,又想讨美人的欢喜,又吝啬钱财,天下的便宜可要让你一人占尽了啊。”
魏滇良显然受不了一通讥讽,怒气冲冲地对会首道,“你到底识不识货,别胡说八道。”
那会首倒是脾气好的紧,被魏滇良这般挑衅也不生气,淡淡地道,“这位小兄弟,在下活了这一把年纪,也算有些见识,断不会污你的东西。”
湖上的人闻言又是一阵冷嘲热讽,“小兄弟,没钱就回家去,别来这里凑数了,这花国盛会开了五次,从没出过贬低客人赏赐的事呢,你又算个什么,值得人家为你破例,坏了名声?”
那年轻人估计平日被人奉承惯了,根本受不了被人接连讽刺,气急之下,开始口不择言,“你睁开你的眼睛瞧清楚了,这玉是当今陛下赏赐给我父亲的,陛下的东西,也是你们这些生斗小民能够随便评论的?”
果然,此言一出,湖上立时安静下来,再无人敢说一句浑话,魏滇良得意洋洋地对会首道,“怎么样,这块玉到底价值几何?”
那会首无奈之极,只得道,“既是陛下之物,当属无价,今年的花魁为云梦泽姑娘。”
魏滇良这才满意地道,“还算你识相,我们雒邑人,断不可能由着你们欺侮一个会说钟羌话的姑娘的。”
湖上众人再不说什么,纷纷撤船离开,做鸟兽散,不一会,这湖面上原本几百条游船画舫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余艘,都是些趁着月色来游湖的人。
甫君凌与扶罗的船混在其中,看似在东游西荡,却不经意间慢慢向云梦泽的画舫靠近,扶罗隔着窗帘向外张望,轻轻吁了口气,“还好还好,连且昌的船没有离开。”
魏滇良见众人齐齐离去,以为怕了自己,冷哼一声道,“一群鼠辈,听见陛下的名字就怕得纷纷逃走了,这点见识也来充什么大气。”
身边的下人自然是不停地奉承,让他更是不可一世,跟着对着云梦泽的画舫道,“云姑娘,今日小爷助你得了本次花国盛会的花魁,你要如何谢谢小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