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都站起身来,对意图自尽的阿罗多说,“如今这里我是大统领,发生的一切事情由我一肩扛起,你即使要自尽,也要经过我的同意才是。”
阿罗多感激地对郅都一揖,诚心诚意地说,“多谢大统领回护,索离一部从此会尽心尽力为大统领效命,绝不敢有半分迟疑。”
郅都微微一笑,“索离部不是在为我效命,而是在为乌弋效命。”
“是,大统领说的对。”
郅都走了下来,伸脚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达奚戎,冷笑道,“我乌弋千百年来,一直纵横草原,何曾因为哪个部族的威胁就妥协退让?单桓是头豺狼,一旦让他们尝到了血腥,他们就绝不会善罢甘休,东离部放弃祖先的利益,自以为得了便宜,却不知自己是在养大豺狼。”
扶罗心中甚是大慰,几日前见到的哥哥,还是个听说父亲遇难便躲起来偷偷哭的孩子,可如今面对着如此严重的局面都敢担起责任,他真的是成长了,越来越有当年父王的样子,相信父王在世,也可以放心把整个乌弋放心交给他了。”
郅都霍然转身,走到主帅的位子上,命帐内守卫的士兵,“把这具尸体送还东离,并告诉伊屠雅,达奚戎在帐内妖言惑众,意图劝阻乌弋投降单桓,被我下令斫杀。”
士兵马上遵从命令把尸体拖了下去,郅都站起身来,严肃地对帐内说,“众人听着,除非单桓同意无条件投降,退出乌弋,并惩治发起战争的人,否则乌弋即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决不投降。”
“是。”众人肃然起敬,冲郅都行下礼去。
“呜呜呜”嘹亮的号角声响彻在漆黑的夜空中,伴随着隆隆的战鼓声,震动整个草原。
扶罗走进邓禹的帐子,见郅都也正坐在油灯下,两人正在看着堪舆图,忙笑说,“我来的不巧了。”
郅都不在意地笑了笑,“坐吧。”
邓禹倒没抬头,“怎么样,士兵们都适应了吧?能睡着了吗?”
“早睡着了,”扶罗笑了,“这都五天了,士兵们早就入睡了,连哲哲都听习惯了这些噪音了。”
“那就好。”
扶罗想了想,“邓叔叔,你每晚都下令弄这些响动出来,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对单桓动手啊?”
自从那日阿罗多把达奚戎杀死后,邓禹就定下了这个疲敌之计,每晚都在士兵入睡之时,开始吹响号角,擂响战鼓,让单桓误以为乌弋大军要进攻,可每次都是只听雷声响,却不见半点雨滴下,已经五日了,还不见军队有所动静,扶罗都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