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的人如今也只有尹贺弗还记得有这么个妹妹,其他人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扶罗听伏夔淡淡的话语中藏着明显的不满,只能默不作声,尹家的事她无权去评价,不过尹彦恭素来不重视这个女儿,否则也不会让她在外多年了。
“伏大哥,你还在这里守坟吗?”甫君凌问。
伏夔惨然一笑,“父亲骤然离世,照规矩我自然是要守孝三年。”
“伏大哥,你能带我去伏丞相的坟前看看吗?我没本事,无法保护他,致使他被贼人戕害。”扶罗内疚地说。
“扶罗姑娘,你千万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贼人众多,哪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应付得来的。”
伏夔边说边将两人带到了伏湛的墓前,扶罗见一座高约五尺宽约三尺的墓碑上刻着几个鎏金大字,伏湛之墓,子伏夔敬立。
“怎得墓碑上只有这几个字?”扶罗奇怪地问。
“这是家父的意思,”伏夔见两人都惊奇地望着自己,忙解释说,“家父生前常常说,人生前的一切都带不走,带走的只有一具身躯和一个名字而已,他死后墓碑上只需要刻上名字即可,其余的什么都不用多写。”
“伏丞相倒真的是活得很通透的一个人了。”甫君凌感叹地说。
扶罗也有同感,按照大周人的规矩,墓碑上不光要刻上一个人的生平,还要刻上众人的评价,朝中的高官贵族更是在墓碑上长篇累牍,难得见到这样一个不在意这些的人。
两人在伏湛的墓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又对着伏夔鞠了一躬,伏夔还了一揖。
两人随伏夔来到他在伏家墓地搭的一间小竹棚前,扶罗见那间竹棚大约有一丈高,棚子上铺着厚厚的茅草,棚子正前方是一扇木门,整个棚子说不出的简陋。
“伏大哥,你这三年就打算住在这里啊?”甫君凌前后左右地看了好一阵子,皱着眉头说,“这屋子四面透风,现在这个时节还勉强住的下,等到了深秋寒冬,可怎么住啊?”
“过些日子,我会让人来修缮,到时这屋子会暖和许多,再生个火盆,足够过冬了。”伏夔浑不在意地说。
甫君凌还想再劝,伏夔主动打断了他的话,“阿君,你不用这么担心,我能撑得住。”
伏夔把两人让到了屋里,扶罗见这屋子面积不大,也就十几尺见方,屋子里摆着一张木榻,榻前是一张案几,几上摞着一叠书籍,还有笔墨纸砚。
屋子虽然不大,陈设也简单至极,可屋子里倒是极其整洁,真不像是个单身男子的居所。
伏夔请两人在案几前坐下,从旁边的一个小柜子里取出两个小茶盅,倒了两杯热茶,放到两人面前,“我这里没什么好茶,将就着喝喝吧。”
甫君凌翻看着伏夔案几上的书,扶罗则是左顾右盼地打量着屋子,伏夔对两人说,“前几日,我听来给我送米的家人说,甫叔叔辞去了大司马的位子,陛下虽准了,可打算把你纳入六部中的兵部或是吏部,圣职可下了?”000文学000x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