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两只因为跳得太急撞在一处,掉回院中后,相互踩踏着再度逃离。
站在园中一动不动的江小于永远忘不了猞猁们离开时惊恐无比的眼神。
“它们,”江小于望着被踩得稀里哗啦的墙头草,讷讷地问,“在怕什么?”
“那,那不是重点,”强撑着的大橘猫气喘如牛,“快去找针线缝合,老子,老子肠子快流出来了。”
那一刻,猛虎放下所有强撑着的勇猛,瘫倒在江小于柔软且温暖的怀中……
*
“你妹的,我叫你找针线,就拿缝衣针来糊弄我。”
伤痛中的大橘口不择言的骂人,被骂的江小于顶着猫脾气回嘴说:“应该找什么样的?”
“缝合针,羊肠线。”大橘猫挥着爪,“可以被身体吸收的那种。”显然这些年也没少受伤。
“这大晚上的你叫我上哪儿找去,还不许我叫人,也不肯去兽医院。”江小于叨叨着,“有这就不错了,你用就用,不用就算了。”
“用用用,”大橘张开猫腿,露出受伤的腹部,“来吧。”
江小于看着手上的钢针:“你确定?”
“快点,”大橘猫脖一横,“还是不是条汉子了。”然后顺爪从假山的阴影处摸出几条风干了的小鱼干,嘎嘣嘎嘣地啃起来。
江小于一针下去,嘎嘣嘎嘣嘎嘣。
又一针,继续嘎嘣嘎嘣嘎嘣。
再一针,嘎嘣嘎嘣嘎嘣……
“我去,小鱼干止痛法。”江小于不由得竖起大拇指,“牛啊。”
“屁啦,你要是给我偷点儿麻药,我至于狂吃存货么?”大橘猫一边骂着,一边嘎嘣嘎嘣嘎嘣。
存货吃完的时候,江小于手上的缝合工作也刚巧告一段落,大橘猫没法子瞧见肚子上的伤口,看江小于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心里紧绷着的弦忽然松了下来,然后一张嘴,哇地吐了出来。
一面吐一面吼着:“我的小鱼干,我的财产,我的财产啊……”
满手血的江小于抓着最后的线头,安慰他说:“要不,我给你打个漂亮的结?”
手忙脚乱地处理完伤口后,江小于干脆也岔开腿,席地而坐。
墙头上的小草缓慢地扶起自己被猛兽踩塌的腰肢,江小于在一旁的鱼缸里洗手的时候,大橘猫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儿子,又立刻收声,喃喃自语道:“我儿子死了很久了。”
江小于自然不知道它所谓的儿子是啥,他也不关心,此刻最让他在意的是那些猞猁为何突然离开,他捅了捅大橘腋下,问:“你知道吗?”
大橘推开他的手,姿容优雅地梳理着自己的猫毛儿,用高傲之际的语气说:“能让怪物害怕的,只有更大更可怕的怪物呗。”
“你说谁?”江小于木讷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