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9章 商途困斗,阴谋乍现(2 / 2)穿书后我让反派姐姐们后悔首页

糖浆裹着山楂果在西市门槛处滚了三圈,正撞在青缎绣鞋尖上。

柳如絮弯腰拾起金箔果,袖口垂下的海棠红流苏与天灯残绸缠在一处,倒像是特意绣上去的暗纹。

"少东家这局做得妙,只是..."她将山楂果搁在桐油罐沿,指尖扫过萧云天脖颈结痂的伤口,"怎么总把自己当饵料使?"

萧云天偏头躲开她袖中暗香,却见柳如絮从荷包里摸出块薄荷冰,轻轻按在他被晒红的耳垂上。

冰片遇热化开的水痕顺着下颌滑落,倒像是道未干的墨迹。

"柳姑娘的孔雀笔..."他捻着袖中半截焦黑笔杆,话未说完就被柳如絮截断。

"烧了便烧了。"她忽然踮脚拂去萧云天肩头糖霜,发间玉簪蹭过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倒是少东家该换换熏香,这血腥气混着桐油味..."尾音化在煮糖锅腾起的白雾里,惊得郭启打翻半罐柿饼。

市场东角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柳如絮指尖一颤,薄荷冰碎成两半坠地。

萧云天望着她绣鞋上沾的糖渣,忽然想起昨夜盐仓梁柱里那抹海棠红——与此刻缠在天灯上的残绸色泽分毫不差。

"该收网了。"他转身时金丝楠木算盘撞在桐油罐上,震得二十八颗算珠齐齐跳起,"郭启,带上柿饼筐。"

酉时的盐仓泛着咸腥味,三十七个空桐油罐在暮色里像倒插的刀剑。

萧云天踹开朱漆大门时,正见萧大姐姐扶持的赵掌柜捧着鎏金暖炉,炉灰里还掺着赤松墨的碎屑。

"贤侄倒是比野狗鼻子还灵。"赵掌柜用火钳拨弄炭块,火星溅在账册残页上,烧出个北斗七星的窟窿。

萧云天将柿饼筐砸在檀木桌上,筐底暗格震出半匣海蛇毒液。

郭启突然掀开西墙挂画,画后暗格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八罐赤松墨,墨锭底部的鱼鳞纹正与兑票残渣吻合。

"腊月二十八大雪封河,赵掌柜的商船却在码头卸货。"萧云天蘸着毒液在桌面画线,墨痕遇冷竟浮现出船舶吃水线,"超载三成的货船没沉,倒是奇事。"

赵掌柜手中火钳突然捅向萧云天心口。

金丝楠木算盘横空劈下,七根算珠钉入炭炉,炸开的火星在赵掌柜锦袍上烫出北斗图案。

门外冲进来的打手被柿饼筐绊倒,糖霜混着海蛇毒液糊了满脸。

"告诉大姐。"萧云天踩住赵掌柜试图摸暗器的手,将毒液瓶塞进他衣领,"下回用真墨,假墨..."他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掠过对方抽搐的嘴角,"伤嗓子。"

归途的马车碾过薄冰,车帘外飘来柳如絮常点的苏合香。

萧云天摩挲着袖中孔雀笔残片,忽然听见郭启嘟囔:"赵掌柜院里那株西府海棠,根都烂了。"

车辕突然猛震。

萧云天扶窗望去,见赵宅方向腾起青烟,烟尘中隐约有北斗七星状的灰烬飘散。

"少东家!"郭启突然指着车顶惊叫。

萧云天抬头望去,见车篷缝隙间卡着片海棠红绸缎,缎面用糖浆画着个残缺的狼头——正是北斗贪狼星方位。

盐仓更鼓敲响三声时,萧云天盯着案头琉璃盏出神。

盏中薄荷水映着烛火,忽而漾起细微波纹——有蛇影从水底掠过,鳞片泛着赤松墨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