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你离开苗疆之时,师父已警告你,万不可再碰蛊毒,你竟……你竟不听劝!”白珣很气,他气的是她的不知轻重,控尸蛊何等凶残,她的蛊术并不精炼,万一反噬,她可曾想过后果?
“这些年在沐泽园里,实在无趣,便又看了些蛊书。”她咬咬唇,依旧是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昨晚暗中操控死士,见到你,才给你投了那张纸条,让你相见的。”
白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道:“殿下中了毒,你可知如何解?”
青翎吸吸鼻子:“我就是知道柳琦笙控制死士伤了瑜哥哥,才偷偷跑出来的,他们言而无信!”
听到这儿,白珣若还不知道来龙去脉,未免也太迟钝了。
想必从南诏国开始,青翎就入了柳策之的套,他拿青翎的蛊术让柳琦笙练习控蛊,而柳琦笙自摸门路,并不熟悉,他又假装绑架青翎,让她指点柳琦笙。想必近日京城出现的死士,不过是他们的试验品。
或许,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里,已有大批死士正在诞生。
想到这个可能性,白珣便是一阵心惊,脸色刹那间白了几分。
柳策之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瑜哥哥的毒,我能解。但是……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她可怜兮兮地眨眨眼,“我以后……不会再犯错了。”
白珣哪里经得起她这般祈求,只得教训了她几句,替她答应瞒着穆泽瑜,也没多问她是如何从柳策之父子手中逃脱的。
她一放松下来,方才的那种神采又没了,露出病殃殃的样子,猛地咳起来,吐出一小口血,染红了苍白的玉指。
白珣见状,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掏出手帕慢慢帮她擦拭。
她的时间不多了,此次回离耳国,不就是为了她的身体么?不能再坐以待毙……
隔天清早,阿旧早早醒来,虽然浑身泛着酸痛,她还是在第一时间查看身旁男子的毒。
穆泽瑜昨晚不听劝,化身为狼,简直是……
想到那画面,阿旧不由面泛红晕,而手中的动作依旧轻柔,就怕吵到还在睡的男子。
肩头上的毒又晕开些许,肩头中央再次冒出几个小血泡,里面的血是黑色的,阿旧忍不住皱起眉头。
看来大夫开的那些药没有什么作用,需要早些弄清楚是什么毒为好。
“唔……”她这边还在神思,没发现穆泽瑜已经醒来,偷偷眯着眼观察她,见她对着自己毒愁眉苦脸,心软成一滩水,趁她不备,起身便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
“醒了。”她淡淡一笑,反而抱着他,埋头在他胸口前。
“嗯。”就像老夫老妻一般,他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没有多余的语言。
“我今日去军营,张骁他们或许能审出什么。”她闷闷的说。
穆泽瑜轻笑一声,手中动作更加轻柔。
“那是些死人,顶多就逼出控尸蛊,能问些什么?”
她一听,抬起头,泛红的眼睛瞪他“那也是一线生机,总不能让它恶化下去。”
“那我陪你一同去。”他没有反驳,倒是率先起身,可身子才探起来,又被阿旧压下去。
“别乱动。你莫不是没发现,你越是动,毒蔓延得更快。”她声音带着嗔怪,加上刚起床的鼻音,莫名让穆泽瑜觉得可爱。
“就是昨晚动得太厉害了,都怪你太勾人。”他扬起嘴角,调笑的话一气呵成,脸皮一点都不红。
阿旧斜睥他一眼,低下头掩盖她脸上的红晕,还想说些什么,便听闻魏声在门口禀告,说是白珣和青翎回来了。
闻言,他们也不再赖在床上,简单的梳洗之后,穆泽瑜便在阿旧的搀扶下,去了书房。
青翎和白珣相对而坐,余光瞥见穆泽瑜的身影,她立马站了起来,小跑迎了出去。
“瑜哥哥。”她挽住穆泽瑜的胳膊,亲热地在她怀里蹭了蹭头,自动忽略了身后的阿旧。
阿旧和白珣都是眸色一暗,不约而同地别开脸,不去看他们。
“行了,都是大姑娘了,别动不动就往别的男子身上靠,让你未来的夫婿看到不好。”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白珣。
“哼!”她气哼哼的,索性黏着他不放。
“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